“哦，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她眼睛一亮，那血红的颜色几乎要滴出来。“这么多年我就等到这一个机会，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应该了解啊，你怎么会不清楚我在渴望什么呢？”

姜令夜理理衣袖，看着床上的人面无表情。

“当初你抛弃我的时候那么坚定，现在因为别人想把我收回去。你在想什么啊，我是你说扔就扔说捡回去就捡回去的吗？”她笑起来，形容猖狂。“不如你求我啊。”

她看姜令夜一直不说话，接着又窃窃偷笑。“嘻嘻，你不会求我的是不是？我了解你。这么说你还是不够爱她，也是啊，你们才认识多久？我们就不一样了，我是你的另一半，我们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怎么会是一个外人可以比的？你把她让给我，等我占据她的身体，我们联手还不是天下无敌吗？到时候什么魔族什么仙门三大派，没有一个值得放进眼里。”

姜令夜还是不说话。

很奇怪，明明是关向雪的脸，但任谁看到都清楚这不是同一个人。

她冷脸，对姜令夜的漠视不满。“你说话！别一副清高的样子，别人不清楚，可你瞒不过我！你骨子里就是个自私的人，几百年前是，现在还是！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你呢？”他终于开口了。“你是我扔出去的垃圾，你说说你算什么？”

她怒目相向。“我不一样！至少你现在拿我没办法。”思及此处，她显得十分愉悦。“不是吗？有本事你把我拉出去，只要你不怕她死，你试试啊。”

“说完了？”

“没有！永远不会完，我对你的恨永远不会完！”

“对我来说，你也拿我没办法。你恨我，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她气红了脸，随后又挑眉一笑。“那可不一定，我需要的只是时间。”

“时间对你来说，除了等死还有别的用处吗？”

“你什么意思！”

“我要死了，你也一样。”

“不可能！”她不信。“红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生死至关重大，你以为你是一个普通人，死了就死了？姜令夜你错了，他们不会让你死的。”

“活够了，不行吗？”姜令夜闲闲的撩了撩袖子，转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你说得对，我并不真的爱她。我这一辈子潦草的活到现在，发觉自己还没体会过男女之情，临死前享受一下，这也让你发现了。哎，不凑巧哦。”

“那你大可以找别人，你为什么找她？你骗人，你的目的还是我。”她很显然不上当。“少来这一套。”

姜令夜笑起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敢！”

“你现在还没有成形，也无法控制她的身体。你看你抬个头就累了，起个身都做不到。你猜我要是现在一头撞死，你来不来及阻止？”

“你不会的。”

“你可能离开我太久了，变得不那么了解我了。”

“堂堂魔主一头撞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说起来笑掉大牙，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哦？我什么风格？”

“嘁……”她不说话了，却用眼睛盯着姜令夜，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他说：“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出来，要么咱们一块死。”

她笑了。“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威胁我？我怕吗？我告诉你，我两条路都不选。我就赌，我赌你不敢、不舍得。”

关向雪还是在姜令夜怀里醒来，在这里住的这几天她几乎已经习惯了。侧过头就能看见他躺在旁边，她伸手还没碰到他的脸，他就睁开眼飞快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笑着对她说：“早啊，阿雪。”

她也笑起来，却故意嘟起嘴。“我饿了，你起来。”

“好，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他一边说一边起身，由于睡得太靠边，起身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

“嗯？”

他回过身调皮的对她挤了一下眼睛。“这里太黑，我们该走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走了吗？”

姜令夜看她一副迷糊的样子，回过身蹲在床边。“嗯，不舍得吗？”

“才没有不舍得呢。”

这里漆黑如墨，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在睡觉，好像把一辈子的觉都睡掉大半。身体都僵硬了，没有光，没有乐子，为什么会舍不得这里呢，不可能的好吧。

但她想了想，又扭过头去。“真的要走吗？”

他认真的点头。“嗯。”

“出去之后你还是你吗？”她问：“这里会不会变成一场梦？”

原来她在害怕。

他把关向雪的手拉过来，用掌心包住放在唇边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