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池月回去了。”

“怎么说？”

“魔族虽对外称我为魔主，但你知道，其实在魔族是只认印玺不认人。只要池月找到印玺，魔族自然听她的。”

“朱彦可不这么想，以前他就喜欢用手段，印玺对他来说，视若无物而已。”

“但有了印玺的名头，池月才能名正言顺的寻求朱彦的帮助。”

“哈？”红树惊了。“你怎么跟她说的？搞了半天你让她回去跟朱彦站一队？你怎么想的？”

“嗯。”姜令夜不解释，只是默认了红树的话。

“你疯了吧。”红树说：“那小丫头贼的很，她说朱彦当时控制她偷袭你的时候，她是醒着的。她的愧疚呢？她怎么这么快就去找朱彦了，朱彦能信她？万一又利用她来杀你怎么办？”

“所以我让库旗也去了。”

红树一时没反应过来。“库旗那么大个……等等，库旗……”

“池月变的。”

想起库旗那直愣愣的汉子被变成一只黑猫抱在怀里，红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要是被发现了呢？”

“不会，她很聪明。”

红树摸着下巴。“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还说啥，但你是怎么让她听话的？”

姜令夜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无声的眼神让红树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打着哈哈。

“你是要出去吧？面具都带上了，去找她？”他退到门外，摸着袖袋甩给姜令夜一个瓶子。“赶快去，我一不小心没控制住脾气，把人拍进地底峡谷去了，这药暂时可以延缓她的伤势。你去吧，对不起啊～”

他说着，人一闪就不见了，怕姜令夜拉着跟他算账。

要是让他知道红树把关向雪打了，还不不知道要被砍哪只手呢。

***

暗沉无光的山洞，关向雪耳边听见水滴啪嗒啪嗒落在石头上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并不真切，像隔了一层东西。

慢慢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她听见孟楼在说话。

“英招去找水怎么还没回来？”

看样子英招不在，那孟楼在跟谁说话？接着，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一颗石头砸在湖里，惊得她一颤。

“不着急，再等等。”

这个声音离她很近，就在她身旁高一点的位置传来。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于是又听孟楼问：“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上次在雁城一别，你流了那么多血，我真怕你死了。”

“无碍，好多了。”

“好的这么快？谁给你治得病啊，这么神？”孟楼吃惊。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好！”孟楼答应着。“但是有句话，趁我姐还没醒，我得先告诉你。”

“说。”

“当时你走后，我怕我姐担心，就……说了你很多坏话，也没把你走的原因告诉她。”他犹豫着开口说道：“我说你接近她是有目的的，走了也好……”

姜七笑起来。“你是做好了我回不来的准备，在给她暗示。”

“你不问我姐怎么说的吗？”

“不问，我知道。”

孟楼讨了个没趣，他想了想。“这样吧，只要你不在我姐面前翻我的旧帐，下次我就帮你说说好话。”他决定合理选择阵营，提早站队。

“好。”

他答应的爽快，孟楼往这边凑了凑。“那既然我们俩都这么熟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刚给我姐吃的是什么药？看样子很金贵啊。”

金贵是当然的，如果不是红树做贼心虚，他才不会把这药白白拿出来给关向雪续命。毕竟几十年才成一粒，药材极其难寻。让红树交出来给不相干的人用，简直是要他的命。

“以后吧，她快醒了。”

恰逢关向雪动了几下手指，孟楼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几步，还不忘跟姜七约定。

“那我们说好了啊，之前的事情，只要她不问就都不提了。就算她问了，也不许讲真话。”

姜七嗯了一声。

关向雪睁开眼，什么也看不清。黑暗的洞穴里没有光透出来，她听着两个人的“密谋”，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在商量什么？”

“没……没什么啊。”孟楼结结巴巴不说真话。

姜七本就坐在她旁边，他侧身微微俯下来。“你醒了。”

黑暗的时候，人的听觉会更加敏锐。关向雪知道他的声音好听，长的也美。他俯下来轻声问候，一时间都让她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温热起来。

她“嗯”了一声，完全没力气去理会孟楼。

“那我扶你起来，这里太黑太潮，我带你离开。”

感觉他站起来又弯下腰，两手穿过她的腋下与膝弯，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