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扑过去会不会不太好，他是不是笑的更得意了？船上还这么多人呢，怎么办？

但这些问题都在下一秒迎刃而解。

姜令夜往后挪了挪，本来应该扑在他怀里的关向雪，直愣愣的扑到了他面前的地上。

关向雪：“……”

她还没起身，姜令夜装模作样的过来扶她。关向雪窝着火气一抬头，后脑勺就磕在姜令夜的下巴上。疼是有点疼，但也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一声闷哼。

姜令夜收回要去扶关向雪的手，捂着自己的下颌低着身子，看样子像是疼的弯了腰，实际上却靠近她悄声说道：“湖里有东西，别惊动他们。”

关向雪一愣。“什么东西？”

“太深了看不清，很多。”

关向雪哦了一声，顺势爬起来后，忽然一把拽过姜令夜的手臂，将他的肩膀往下一压，他整个人就趴在船边上，脑袋在外面，离水面不足一拳的距离。

“还戏弄我吗？”关向雪一边制住姜令夜，一边貌似得意的问他。“这水凉不凉？”

孟楼见状靠在另一边没吭声，甚至觉得有些扬眉吐气。英招对这种事情更是不感兴趣。只有原先站在船头的图雅走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这样很危险，会掉进去的。”

关向雪嘴上还不在意。“掉进去洗个澡在上来就行了。”

手上却还是松开姜令夜，坐到旁边去了。

姜令夜回过身靠在那里喘气，意味不明的看了关向雪一眼。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揶揄，亦或者是哭笑不得。

图雅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条毛巾出来递到姜令夜面上。“擦擦吧。”

关向雪在不远处斜着用眼尾暼了一下。

姜令夜摆摆手。“不用了，没沾到水。”他一边说，一边拉过刚刚落进水里的头发拧了拧水。

关向雪挪开了视线。

图雅讨了个没趣，船也已经快要靠边了。临上岸前，关向雪特意找了几个机会往湖里看了几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螺湖很深，但快要靠岸的地方越来越浅，岸边有居民特意砌好的石阶，有一半都埋在水里，看样子是为了平时方便洗衣，但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

寂静的湖面上只有他们这一只船，大部分的船只都泊在岸边，渔网挂在船上有的已经烂掉了，看样子是好久都没人动了。

临湖而建的房屋一排排十分整齐，它们靠着山一层一层，用的都是同样的瓦面，连房屋大小格局都差不多。除了屋檐下晾晒的衣服不一样外，还真的不太好区分。

“这里没人吗？”孟楼上岸后第一个说话了。

“有。”图雅把小船收起来，一边带着他们往前走。“现在他们都不敢出来，害怕。”

“你不是说晚上才会有人失踪吗？现在是白天。”

“时间久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孟楼哦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发现英招还现在湖边没跟上来，他叫了一声。“走啦。”

英招这才跟过来。

关向雪与姜令夜走在后面。“你在湖里看到了什么。”

姜令夜扭头看着她，很正经的说了一个字。

“人。”

关向雪眉头一皱。“难道失踪的人都沉在湖里了？”

沉在湖里的人哪里还能活，那这些人是自杀还是他杀，为什么要把人沉在湖里？

姜令夜没回答她，只说：“找个时间去见一见俞楠，或许能了解一些事。”

“为什么不是先去湖里确定一下沉在湖底的是不是人？”

姜令夜笑着。“水太凉。”

关向雪白了他一眼。“还挺记仇。”

“彼此彼此。”

关向雪想了想，问：“楼主给的东西到底做什么用？为什么它会响。”

姜令夜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大白天太阳高照，但城里却莫名的透着凉意。一股风能从巷头吹到巷尾，卷起的灰尘枯叶旧竹竿到处乱响，在街头随处躺着，声音显得空旷孤寂，没有一点人气儿。如果不是图雅说这些人都躲在屋里不出来，寻常人一看都会觉得这是座死城。

几个人走在街上，图雅一个人在最前面。英招跟着孟楼在中间，姜令夜与关向雪在最后。

这个位置对孟楼来说相当友好，所以他颇为放心大胆的走上前去问图雅。“你要带我们到哪里去？”

图雅就走在前面，孟楼问她也没回答。

“嘿，图雅？”孟楼快步上前去拍图雅的肩膀，他的手却拍了个空，没有触到着力点就穿过图雅的身体。

前面的图雅身影晃了晃，还是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距离都像是丈量好的，胳膊摆动的弧度都开始透着诡异。

孟楼惊的瞪大了眼，整个人愣住了。他往后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英招，还有隔着一段距离的姜令夜与关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