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穿成女炮灰(快穿)(46)
点珠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见常锦捏着一封信大步出了门,她只得揪起面纱急匆匆的跟在常锦身后。
“爹。”
柳宏盛正同媒人说着话,循声看去目露诧色,常锦竟未戴面纱便出了门。
“你们先下去吧。”
他赶忙撵走院中下人,又责备的看了点珠一眼。
再看向常锦时眉眼间柔和了许多,他温声问:“静姝何故出来了?”
常锦走到柳宏盛跟前,亲昵的撒娇:“爹,女儿有封信想回礼之时带给卫郎。”
柳宏盛是原身柳静姝的爹,白手起家,从一个穷小子奋斗成如今江南富庶商贾。几起几落,原身的娘一直不离不弃,好不容易日子好了,原身的娘却积劳成疾香消玉殒。
柳宏盛眷念亡妻,此后也未再续弦,如今他年届不惑,只有柳静姝这么一个女儿。
“你呀。”柳宏盛叹口气,尽是无奈。
常锦摇了摇柳宏盛胳膊:“女儿知道,爹是不希望女儿太过主动,怕卫郎日后不珍惜女儿,但爹莫要担心,卫郎不是这种人。”
她指了指堆了满院子的聘礼:“卫郎虽然中了状元,但家境贫寒,手头定不宽裕。可您看今日纳征送来的东西,细究之下虽不值多少钱,但乍听之下却并不失礼,这不还是顾全女儿的颜面嘛?”
柳宏盛正欲点头,仔细一琢磨,这不正说明卫喻华虚有其表吗?
可静姝将信交给他便跑走了,柳宏盛稀里糊涂的接了信,交给了媒人。
直到晚膳时,他才后知后觉,静姝今日竟同他撒娇了?
将信交给柳宏盛之后,常锦也没闲着,她领着点珠出了门。
一路逛吃逛吃,终于买的东西点珠两只手都提不下之时,点珠忍不住抱怨道:“小姐,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周围人都已经在议论咱们了,而且状元爷也不喜欢您这样不带面纱到处跑。”
常锦闻言,停下脚步。
此时她们正好站在一个画摊前,常锦弯腰挑了几幅,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笑着递给对方:“这几幅画我要了。”
摊主是个圆脸少年,少年一双眼亦是圆溜溜的,他推辞道:“勿需这么多银子。”
常锦执拗的递过去:“此言差矣,千金难买心头好,字画又怎能如此评断价值呢?我喜欢,他们便值这么多银子。”
少年舔了舔唇:“您真的喜欢这些画?”
常锦:“真的呀。不过你若真的不敢收这么多银子,那不如再帮我做件事吧,就当我一并付了报酬。”
“好。”少年一口答应。
也不怕我是骗子……
少年一脸赤诚,常锦将话吞了回去,还是不要打击年轻人对人生美好憧憬罢。
于是,少年接替了点珠,帮着常锦一路提着买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至于点珠,则是被常锦遣了回去。
走之前,常锦淡淡道:“你既觉得与我这脸上有胎记的人一同走在路上接受周围人议论,心里十分不好受,那以后也不用受这份苦了,府中还有别的差事,我也自会再找个丫鬟,看在主仆一场,给你个机会回去自己同父亲说罢。”
常锦并没有压低声音,一直盯着她的那些人悻悻的从常锦身上收回目光,又嘲讽的看向点珠。
点珠一张脸火辣辣的,火炽一般。她咬着唇,眼泪迅速泛了上来,求饶的话却还是未能说出口,抹着泪冲出了人群。
常锦满载而归,小画师将她送到了门口。
分别前常锦存着逗弄的心思问:“街上的人见我脸上的胎记都避着我走,你不怕?”
小画师一脸正经:“不怕,我眼中无美丑,只有寻常与特别,你很特别。”
“特别。”常锦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府中,还在琢磨小画师的二字评价。
待她回到房中,见点珠肿着一双眼在房中候着。
“小姐,是点珠错了,点珠日后一定谨守本分。”
常锦牵唇一笑,她本就只是想敲打敲打,目测效果不错。
于是她摆摆手道:“你是聪明人,须得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状元爷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何认为。明日你便出门帮我办一件事吧,办的好此事便就此揭过。”
“谢谢小姐!”
打发走了点珠,常锦看着一屋子的新衣裳和胭脂水粉犯了愁。
她曾经穿越过的所有世界之中,原主多是天生丽质之辈,像柳静姝这般脸上有个巨大胎记的还是头一遭。
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法。
常锦躺在金雕玉酌的床上,梳理起了眼下的情形。
原身柳静姝,富商柳宏盛独女,因着右脸有个红色胎记,从小便饱受嘲笑,性格孤僻,是远近闻名的无盐女,其父柳宏盛也因此愈发怜惜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