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宠(重生)+番外(2)
男人复又走来,指着她的下巴,“怎么不去洗?”
她眉眼纯稚,就在霍衍山离她两步时,惊的站起。
“你不要过来了!!”
她生怕再被捏,忌惮的看他没有威胁反增乖巧。
“你怕我?”
手上沾过太多血的人,戾气都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何况他眉尾到鼻骨还有一道疤,夜里看很是狰狞。
李书妤摇摇头,回过神稍露茫然的点点头。
她是怕,但毕竟年纪轻,常年固步在一方宫殿,无人传授心性停留在幼时。而且当年她被逼着目睹生母吊死,自此心智有缺,即使怕也说不清,只是软糯的鼓着腮帮子。
……生气都不会。
“摇头又点头,怕是不怕?”霍衍山看着她手里竖起的金丝箸,靠过去拿。
李书妤不给,他不由分说用巧劲从她手里取出,“你还小,别玩这个。”
李书妤小脸皱起来,无声反驳。
“你给的。”当时硬塞给她,不要还吓唬她,现在又来抢。
坏死了!
很奇怪,他竟看明白了,从两人第一次见他就能轻易看懂这姑娘眼中的情绪。
他脸上笑着,眼底却没多少暖意,“来人。”
他转身又板着脸,对着别人可就清冷的多。
“主君有何吩咐?”宫女轻且快的进来。
霍衍山指着李书妤,“带她下去洗洗。”
洗洗两个字有多少歧义,那就任由宫女自行悟了,没人敢问。
这些人李书妤不认识,出去时下意识转头,小兽一样看着他。
霍衍山没理。
他坐在方才李书妤的位置,弯臂撑额复杂的看着她……
一个公主。
一个流着李曜和梅静云血液的公主,是杀是留?
那边李书妤净了脸,也许出于某些不可说的目的,宫女还顺带给她沐浴一番。沐浴后给她随手绾了半边青丝,穿上一件单薄寝衣,腰间带子仅一指宽,系的松垮垮的,仿拂轻轻一挑就会散开。
“系的不好。”李书妤自顾解开,要重绑。
宫女统一木着脸,“公……姑娘,来不及了。”
“耽搁了时辰,主君怕是要气。反正一会儿要……要躺下歇息,灯一熄什么也瞧不见,还是快些走吧!”宫女很温柔,按着李书妤的力道却不容拒绝。
李书妤想起早前被他一剑刺穿的皇帝,松了手。她并不是对冷漠的皇帝有什么父女情谊,而是单纯怕疼。
她便是这样被领到霍衍山面前。
单薄的寝衣勾勒出曲线,玉般的脖颈垂落些许青丝,脸颊带着不自然的冷白,几步之远便抗拒不愿再近。
“姑娘?”宫女唤道。
霍衍山被惊艳一瞬,拂手道:“都下去。”
“是。”宫女不敢忤逆他。
“你——”他指着李书妤,“过来。”
李书妤摇头,未动。
她不是很喜欢他,“不去,行吗?”
霍衍山看出她是拒绝,无甚表情,“可以。”
小姑娘一喜。
“那我过来。”
“……你,怎么骗人呢!”李书妤诧异他奸诈。
他没有不悦,反而觉新奇,“你来还是我去?”
李书妤不情不愿过去。
霍衍山靠在圈椅上,“你叫什么名字?”
这些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李家,更遑论一个闺阁女子,是以他并不知道李书妤任何信息。今日徐淮倒是说过,她封号平宁是个哑巴,长居霜华宫,那里……形同冷宫。
李书妤闻言伸手够桌上笔墨,想写给他。
“你倒乖巧。”
哪怕不喜他,也不曾拒绝交流。
霍衍山朝她招手,“过来这写!”
那边靠着一排书架,地方不大又不能不去。
她不去,他就要过来,李书妤只得过去,取过他手边的笔墨,细碎的发丝垂在脸上,睫羽扑闪露出宝石的瞳仁。
“我叫李书妤。”
他颔首,“什么寓意?”
闻言李书妤有一瞬犹豫,最终还是落笔,写下曾被人灌输无数次的八字,如今看着更像讽刺——知书达理,婕妤美好。
嬷嬷说她的一生就像刻意跟名字作对,知书达理不足,婕妤美好没有,尽是悲哀,是别人强留给她的罪孽。
“知书达理,婕妤美好。”霍衍山忽而浅笑,“倒是好意思。”
说完笑容转淡,那双原本带着几丝笑意的眼睛像是蒙上黑雾,看着她……她和那人很像,却多了懵懂。
若非当年事,单从名字看,被赋予无数期盼,她也该被人疼着长大,可惜投错了胎。
看着这张脸,霍衍山恶趣味长臂一伸,把人带过来。
李书妤本是趴着,“噗咚”一声撞到他怀里,很软很绵的一团,隔着衣料,热气和香味往他心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