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汕坐在酒店大厅里的沙发上，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

往年，德州省数学竞赛的第一名要么是北城五中的，要么是江阳二中的纪星语，倒是第三名，不上不下，一动不动，很稳定。

这不，考试刚结束，几个学校在平台上讨论的异常激烈——今年谁是第一。

【纪星语吧，上一年是北城，今天应该是他没错了。】

【我觉得是北城五中的，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呢，蝉联两届也不是不可能。】

【去你的吧！你别小看纪星语。】

【被骂了别骂了，我们都压第三名吧，他们俩学校来回换，今年怎么着也应该轮到他了。】

【笑死了，上一年也有人这么说。】

【我可能跟你们不太一样，我觉得今年的林汕有点希望，毕竟之前二中的几次考试里都崭露头角。】

本来讨论激烈的话题一提到林汕立刻变得火爆起来，没过多久，话题楼从几百条立刻上涨到了几千。

【卧槽兄弟，你这想法跟没有想法是一样的，二中也有人这么提过，结果你猜怎么着？啧啧啧，林汕被自家学校里的人骂狗血淋头的。】

【唉....关于林汕的‘光荣事迹’我都不想再发一遍了。】

【呵呵，像他这样的人，之前在学校里的第一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偷的，现在能让他来竞赛就不错了，现在还想着拿省一？】

【猥.琐男，我先呕为敬！】

清一色全是骂他的，回复量已经达到了一千多条。

【什么鬼，怎么忽然这么多骂林汕的？上次二中里的那条帖子也是。】

【之前林汕和白洛洛的事情，白洛洛不是在年级群澄清了？怎么又被拉出来鞭尸了？】

【上面的那些人，都来自同一个IP地址，要么是刚注册的新号要么是帖子评论里全是骂人的，懂得都懂。】

【呦？林汕的水军过来帮忙洗白了？】

【本来好好的讨论数学竞赛呢，一提到林汕就都是晦气。】

【工作室的名字叫“飞悬”，位于德州东街最南边的第三条街的小区B1栋五楼，房门号是0521，对吗？】

【卧槽，怕了怕了，果然不能和林汕挨边。】

【左右不过骂了几句林汕而已，林汕就找人扒他们的地址伺机报复？真吓人。】

【已经把证据打印交给警察局了。】

【？？？】

【别踏马吹牛逼了！】

【出警了，你们还有五分钟。】

【放屁，别想着唬人，我们又不傻，难不成警察还会顺着网线来抓人？】

【就是，不就是骂了几句人吗，至于吗？】

【到楼下了，听到警鸣声了没？】

下面一片寂静，没人说了话。

【我帮他们回复一下，已经被抓走了，图片.jpg。】

【卧槽姐姐霸气!】

【姐姐牛逼！】

那些人被清理了之后，终于清净了，讨论的话题被重新编辑之后换了楼，底下也有不少人支持林汕的，虽然也有不同声音，但也仅限于讨论学习能力方面的事情，并未人身攻击。

林汕看的眼睛疼，终于明白了昨天纪星语为什么不让自己看昨天的论坛帖了，原来是怕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他来竞赛就想着重在参与，好歹他也算是参加过省竞赛的人了，虽然他属于咸鱼体质，也不愿意争抢什么，但他这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给骂了，心里怎么着都不舒服。

不一定非要还回去，但他得知道是谁买的工作室水军来攻击他，不能就这么糊涂下去。

“喂，歌，你现在有时间能帮我个忙吗？”林汕道：“帮我查个东西。”

………

“怎么了，不舒服？”纪星语老远就看到林汕的眼眶红红的，还挤出不少眼泪。

林汕摇头，“刚才看手机看得太久了，眼睛有点酸。”

纪星语绕过沙发上的几个人，坐到了林汕那里。

林汕：“谢谢。”

林汕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打的纪星语来不及反应，显得手足无措，不解地“嗯？”了一声。

“就是昨天你隐瞒昨天学校论帖。”

“啊，你说这个啊，其实也没——”纪星语一顿，话锋一转，“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

“嗯？”林汕道：“那你最想要什么？”

“你。”

林汕嘴唇一抿，身子一挪，离纪星语远了一些。

纪星语摇头笑得有些无奈，妥协道：“行行行，不开玩笑了。”接着又嘟囔了一句：“小林同学这是什么道理，连实话都不能说。”

林汕撇着嘴，并未回答。

韩禹忙完竞赛那边的事情，又把酒店房间给退了，临走的时，林辰忽然过来接走了林汕。

这个时间饭点都已经过了大半，林汕考试时废了太多脑细胞，早已经饥肠辘辘，他跟着林辰走进一家高级酒店，途径过十几层楼，来到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