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快穿)(25)
“找到谢月沉了吗?”
“还没有。”
暗卫面露羞愧,愧于办事不力。
阙离颔首,谢小将军那样的人若是不想被找到,就真的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他示意亲信退下,在冯吉略显担忧的目光中踏上了石道。
登山的路崎岖不平。
慕丞相信上的意思是,让他一个人上去,然后任他们宰割。
阙离没有异议,毕竟阿姐在他们手里不是吗?
他三步一歇,十步一喘,看似千辛万苦,体力不支,如蝼蚁般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捏死。
慕丞相在顶峰视野极佳的地方观察着,越看,越觉得胜券在握。
山野风光甚好,亭子里的人一片惬意,他朝石桌对面的老朋友举了举杯,说:“谢兄,大事将成。”
摄政王不苟言笑,只冷冷回敬,他穿的是漆黑深衣,眉宇间难掩丧子之痛。
慕丞相便不再多话,他们的人埋伏在这座山中,等将小皇帝收入囊中后,对他忠心耿耿的那些兵士也不能留。
日头越来越大,草木野花上的水珠也渐渐散去,慕丞相笑着走上前,他看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小子斜冠散发,单膝跪地,一手撑在碎石上,急促地喘息。
“真是想不到啊,我们君上也有这一天。”
中年男人得意忘形,伸手捏住了少年苍白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漆黑散发下是一双锐利如寒冰的眸,笃定,沉稳,野心昭昭。
男人怔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居于下位的少年蓄势待发,足尖点地腾空而跃,绕至他身后,掌心发力,扣住了他颈间的命门。
“爱卿,你怎么敢的呀?”身后少年的声音平静,微凉,中气十足。
慕丞相惊出一身冷汗,悔恨道:“你竟藏的如此之深。”
“不然爱卿以为,孤是纸老虎吗?”阙离弯了弯唇角,闲闲道:“那一场场刺杀,你们真的以为是孤运气好吗?”
“不是。是你们安寝的时候,放松警惕的时候,背地里嘲笑孤是废物的时候,孤还在拼命呀。”
他笑,眼底有淡薄一层青色,不严重,却能看出经年累月的痕迹。
大概是被小儿捉弄太没面子,慕丞相无奈地闭上了嘴,只得看向稳稳坐在亭中,岿然不动的盟友。
摄政王却好像没有终止交易的打算,他扬手,让侍卫去旁边的茅草屋把人质带出来。
然而……许是怕把自己女儿的身体绑狠了,又许是慕丞相以为稳操胜券放松了警惕,缚在长公主手上的麻绳被她轻易卸下。
她手里还多了把长剑。
长剑下是小丫头阿宝细白的颈项,一刀下去就可被杀了助助兴。
说好要为谢月沉报仇开始,阙宁就没有偷懒过一天。
晨起训练,午后巩固,连睡前都在做提高体质的五禽戏。
哪里知道,这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还是实战训练。
她不慌不忙往外走,还抽空抬了抬下巴,和阙离打了个招呼。
看,你有人质,我也有。
到底是在炫耀什么啊?
摄政王冷眼看着,这姐弟两,没一个省油的灯。
既然如此,他目光扫过四周慢慢围拢的黑衣护卫,扬手吩咐道:“一个不留。”
“谢兄?”被突然反水的慕丞相心急如焚,连忙呼喊道。
“爱卿,你被抛弃了。”阙离淡声道,这狗咬狗的戏码他太小时就看腻了。
少年松开手,弯腰避开黑衣护卫的剑锋,他身姿灵活,轻易就夺了别人的长剑,化为己用。
倒是慕丞相年纪大了无力招架,嘴却不停道:“好你个摄政王,连老夫都算计!”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所谓的盟友只想一人独大,既除了小皇帝,又把这罪名安到他身上,反正死人是不会过多辩驳的。
至于摄政王自己,干干净净,还能担一个前来救驾,铲除奸佞的美名,顺理成章上位。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慕丞相恨极,但明白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反倒是小皇帝活着,他更安全。
这一刻,他真的忠君爱国了。
可惜阙离从不要回头是岸的狗,他大杀一方后,提起染血的剑挡在自己阿姐面前,颇好心情的问她:“想不想洗个澡?”
阙宁点点头,一波又一波袭来的黑衣护卫属实烦人,她虽杀的动,但迟早会体力不支。
何况黏黏腻腻的血溅在脸上,实在是不舒服,她甩开刀剑,开始心安理得的吃软饭。
这就是当咸鱼的感觉吗?
真是欣慰啊。
从前总是她挡在阙离身前,挡在这个她以为的,柔柔弱弱的弟弟面前。
此刻风水轮流转,她看着少年逼退最近的一波人,又将剑尖扫向碎石沙土,划地而起,激起无数的尘埃与草木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