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怎么成我夫郎了(151)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君臣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臣子一开口,君主就退让,这是哪个朝代会有的事?他这个当皇子的脸面往哪里摆,朝令夕改,以后还怎么威慑臣下。
“贺三郎一封信,我就收回成意,那岂不是显得我像个笑话?”
他本来对荣茵的喜欢也就那样,毕竟早知她善良,又知她美貌,再看看她在民间的美名,便觉得这会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合适的国母。
结果竟然被人截胡了!
三皇子左右分析了利害,最终还是决定放下私怨,又听了身边亲信的话,准备捏着鼻子亲自去见贺三郎,给他分说明白,恩威并施,让他好好进忠,卖命,顺便激励一下城中军民的士气。
他准备齐全,带上浩浩荡荡的仪仗队,那本朝监国人的架子摆了个十足,金车银马,席卷过街。
只是他没料到人还未至,便又出了状况。
“殿下?殿下,小奴刚才接到一封密报,十万火急递过来的。”小中人递交上一封书信,三皇子接过一看,脸色大变,又细细看了一遍,更是如坐针毡。
怎么这贺三郎竟有不臣之心?他竟早与九爷的人有勾结。
原因无他,这小中人给他送来的,是从叛军手里缴获到的九爷的书信。
书信内容倒在其次,关键是这笔迹见他看着眼熟啊——这分明跟贺三郎写给自己的那道表文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是铁一样的证据啊,贺三郎分明就跟叛军有勾结,即便他私下沟通的不是九爷本人,也是九爷的亲信。
顷刻间三皇子出了一脊背的汗,他忽然想到当初贺三郎驻扎在青州,九爷对他围而不打,还几番示好。说来也怪,叛军的军马长项是攻坚,最擅长速战,所过之处,望风披靡,怎么单对贺三郎这样客客气气的?
军匪勾结的事,他又不是没听过,军队剿匪,剿着剿着,匪越来越多,将领领走的钱越来越多,就国库越来越小。
还有当初,在南湖的游船会上,九77ZL爷的人明明冲上了船,看到了贺三郎却又主动退下了。
他当时就觉得可疑,现在看来,果然!
只是他现在已经离了京城,要中途折返就会很可疑,可他真到了青州,那还不是任凭他贺三郎宰割了?
心下一琢磨,他便冒出个注意,告诉贺三郎为了不惊扰城中军民,他打算低调些进城,只要贺三郎出城迎接便可,不必大搞仪仗。
贺三郎获知消息,颇觉意外,这三皇子因为名分未定,总是格外重视体面和架子,现在这是家国不兴,她终于成熟了?
贺三郎很想跟荣茵说说话,但见到荣茵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好跑到林楚这边旁敲侧击。
“荣茵最近过得怎么样?国公府遇难的时候,我在前线正忙,抽不出时间来看她,她有无怪我,她……可曾跟你说起过我。”
八尺男儿面上羞赧,威风凛凛的将军显得像个楞头小子。林楚微笑回答:“过得很好,从未怪过你,只是先被皇家抄家被迫逃命,又遭遇三皇子骚扰逼婚,日日忧心夜夜烦闷,哪还有心思儿女情长。”
贺三郎闻言长叹。他又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当今皇帝乌七八糟。作为臣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在前线效死呢,回过身来发现爱人被人觊觎了。这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贺三郎成功被撩起一肚子火。
三皇子装扮一新,仪仗威武,自觉尽显王者风范,结果刚下车辇就遇到了横眉怒目的黑金刚。
贺三郎身高出众,将近九尺,此刻身穿团花赭袍,头戴乌金冠,往村口一站,浑身肃杀之气,连天上的日月都暗淡了。
三皇子下辇的那一刻,竟然忍不住两腿发抖,他勉强摆出镇定姿态,小脸苍白的问:“贺将军,听闻前线战事繁忙,本殿下想前去劳军,可安排妥当了?”
“妥当,都妥当了。”
“将军忠勇可嘉,勇武过人……”
贺三郎不耐烦说些闲话,单刀直入:“皇子殿下一定要娶荣茵为妃吗?您可知荣茵是我心中挚爱,若不是当初的订婚礼差最后一步没能完成,荣茵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三皇子自己气弱,反觉别人咄咄逼人,心道这世上哪有这般不懂事得臣子,别说你们还没成亲呢,便是成亲了,入了帝王的眼,那也是福气,怎可如此强势凶悍。
“哦,这样啊……”
没有人注意到,三皇子低头瞬间,那怂包的表情立即变得阴毒。他小的时候,因为生母身份卑微,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是这样欺凌他,恐吓他的,但现在他们都死了,皇朝的继承人,还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