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星觉得这种杂糅的矛盾气质有些吸引人，他伸出手凑近了林止的眼睛，摸到了林止眨动间长而直的眼睫，睫毛扫在掌心有些发痒，叫叶玉星微微蜷缩了手指。他的手摸到林止的唇，林止便张开嘴含住了叶玉星的手指，他微微垂下眼，顺从地张开嘴，任由叶玉星摸到自己的口腔、牙齿和湿热柔软的内里。但叶玉星在摸到林止的断舌之前就颤着手指收了回来。

——他不敢摸。

他不知道林止的舌头为什么断了，但那一定很痛。叶玉星在那一瞬间似乎感同身受领会到了这种疼痛，以至于他不敢摸、害怕摸到。

从进入游戏到现在，在叶玉星看来，林止是最像人类的恶魔。除了会在一些时候变成狼，林止似乎与人类没有别的区别。他同样会心软、会恼羞，会用柔和克制的眼神望着叶玉星，拥有同人类一样的同理心。

叶玉星看了一会儿林止平静的面容，茫然地想到：人类和恶魔的界限究竟在哪里呢？

137

半夜太冷了，林止变成了狼把叶玉星捂在自己柔软的肚皮里，他睡眠很浅，因而在叶玉星翻身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叶玉星对上他蓝色的眼睛，小声开口：“林止，我要上厕所。”看到林止也爬了起来，他按住林止的脑袋，“我一个人出去就好了，一会儿就回来。”

刚从林止的肚子上爬起来，叶玉星就在吹过来的冷风里打了一个哆嗦，他缩着脖子跑出去快速上了厕所就往回走。

“咦？”

叶玉星看到洞穴口亮晶晶的东西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弯腰捡起来，在看到手上的东西时，面色骤变。

绘有金色图案的黑色卡面上显示出五个字又在黑暗中化为金粉消失，与此同时，叶玉星看见了和卡片放在一起的匕首，匕首刀柄上的红宝石装饰物在金光下像玻璃一样透着亮，显得诡谲又不详。

【卡片内容：迷路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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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琪：没想到吧！我一张卡可以作弊用两次！

第七十章

有狼（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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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星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从洞穴中走出的林止，他本来水蓝色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似乎能滴出血的红，从中微微透出凶光。恐惧像丝线一般爬上了叶玉星的心头，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一脚踢开脚边的匕首，转身在雪地里跑了起来，甚至因为慌乱，左脚绊倒了右脚狠狠摔在了地上。

叶玉星趴在地上剧烈喘息了一会儿，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刺入喉管，带出微微腥甜的血腥味。叶玉星被吸入的冷空气呛住，咳嗽了几下挣扎着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他转过头，却没有看见林止的身影。

怎么回事？

叶玉星的头脑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凉，他犹豫了一下，想到林止的状态，踩着厚重的雪走了回去。

叶玉星在洞穴口看见了停在原地的林止。

林止蜷缩着躯体趴在了地上，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因为没有舌头，只能从喉咙中发出模糊的悲鸣。他粗暴地将自己的爪子在石头上磨过，肉垫磨在地上变得鲜血淋漓。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叶玉星回来的声音，林止抬起头，露出依旧血红的眼眸，但他却没有冲上来攻击叶玉星，甚至在忍耐之下转身夹着尾巴走回了洞穴深处。

叶玉星愣住了，他用指甲扣了一下自己手心的肉，咬咬牙还是跑回了洞穴里。

林止看到去而复返的叶玉星，反倒缩着身子发出了几声走投无路的嚎叫，他伸头向前对着叶玉星露出獠牙，想要逼退叶玉星。但叶玉星对着他伸出双手：“不怕，不怕，我不害你。”

林止从喉咙中发出几声压抑的低吼，克制不住地用头撞地面，叶玉星跪到地上抱住他的头不让他伤害自己，放低了声音：“没事的，没事的。”但林止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他双眼通红，口水顺着獠牙向下滴落，口中是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叶玉星无措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林止，可以变成人吗？”

林止红着眼看了他一眼，又将头埋到叶玉星的腿间，叶玉星知道这是不能的意思了，他想到上一次抽到这张卡片的情形，视线顺着向下，果然看到了林止刻意藏在腿间的勃起阴茎。叶玉星身子僵了一下，他手脚发麻，因为恐慌和无措张大了眼睛露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怎么办？

他不能把林止扔在这里不管，可是……叶玉星又看了一眼犬科动物特有的带着倒刺的阴茎。这真是一根让他下不去嘴也下不去屁股的东西。

叶玉星急促呼吸了几下，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一点，忍住了害怕抖着手握住了林止的阴茎。林止抬起头，口中小声“嗷呜”了一声，他躺在地上用通红的眼睛望着叶玉星，不知道为什么叶玉星从中看出了几分委屈和震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