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灵一时没想明白：“你给了四个碎片，当然是见到四个人。”难不成还能见到五六个？

想到女子的身份，程秋灵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石磊没有吭声。

女子略过了唐休等人，直接看向了苏念，说道：“没想到她竟然认你为主。”

苏念想了下说道：“我也没想到。”

女子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好似雪山初融，整个人都变得明媚了起来：“不出来见见故人吗？”

苏念知道女子在和画中人对话，而画中人没有丝毫反应。

女子倒也没有生气，而是转头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你不出来见见自己的作品吗？”

这话一出，苏念微微蹙眉，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大殿里还有第六个人。

“都已经过去了。”

说话的是一个白衣青年，他出现在了女子的身后，看起来很是雅致温和，声音更是温柔：“若是能见自然是好的，若是她不愿也就罢了，无需勉强的。”

苏念已经察觉到画中人在青年出现后情绪波动很大，用意识和画中人沟通：“你想见吗？”

画中人许久才嗯了一声。

苏念语气轻松：“想见就见，这估计是最后一面，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画中人好似被苏念的话安慰，这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眼神中带着情意和怀念：“画师，我以为你早已飞升，却不想死在了这里。”

画师看着画中人的时候，是带着欣赏，就好像在看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一样，在他眼中画中人根本不是独立的人：“飞升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画中人眼睛都红了，又看了女子和画师一眼，直接消失回到了本体中：“他骗人，他不是画师，画师说过他是要飞升的，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开神识，遇到一个好的主人带我飞升，说不定那时候还有再见之日。”

苏念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画中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是一种压抑后的平静：“他在我心的位置留下了一点涟漪，让我有了灵性，却……他是被杀的，然后被修改了记忆做成了如今这般傀儡，画师终究是信错了人。”

苏念看向了那个白衣青年，她不知道青年活着的时候是如何风华绝代，却知道能让一幅画有灵性最终修炼出人形，肯定是对画注入了感情的。

画中人沉默了一会，说道：“算了，都过去了。”

白衣青年对着苏念笑道：“既然你们有缘，你就好好照顾它，它是我最骄傲的作品。”

画中人咬牙道：“骗子，我不是他画的，他是假的！他是假的！”

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苏念其实觉得有些吵：“你敢当他们的面说？”

画中人想了想：“不敢，还是别惹事，我们早点离开这里。”

苏念这才说道：“既然他已经不是他了，你何必被他牵动情绪呢？”

画中人翻了个白眼：“不和你说话了。”

女人像是知道画中人在和苏念对话，此时才说道：“她是在说我杀了画师吗？想制成傀儡，也得是画师自愿的，画师你是愿意为我而死对吗？”

画师笑看着女人，带着无限的温柔眷恋：“自然。”

女人展颜一笑，看向了苏念：“虽然她对我有诸多误会，可是画师毕竟照着我画出来的她，我们也算有缘，这里有几件宝物，你先选吧。”

说着四件宝物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只是这四件宝物的价值并不是相同的，其中最好的竟然是分神修士都不一定有的灵器，最差的是金丹用的法器，另外两样也算是稀有的材料，只是这三样在灵器面前还真是黯然失色。

女人看向唐休等人：“这样好似对你们不太公平，你们若是有意见的话，不如比试一番？修士自然是按照修为来算的。”

唐休闻言说道：“啊，我没意见，您是秘境的主人，自然按照您的想法来。”

女人语气温柔：“虽然我是秘境的主人，却也不能这样独断独行的，你没有意见的话，你们两个呢？”

程秋灵也意识到女人的意思了：“我也没意见，就让她第一个选好了。”

石磊：“恩。”

像是怕女人不明白，石磊勉强补充道：“没意见。”

苏念眼神无辜地和女人对视。

女人神色一变：“你们认识。”

苏念很自然地说道：“地宫就这么大点，而且现在修真界几个门派关系都很好啊，我们自然是认识的。”

这话回答的太理所当然了，女人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看见他们的身份令牌都是不同的，心中有些疑惑难不成现在各门派之间的关系真的这么融洽了吗？

女子不甘心，点了点灵器说道：“这法宝已有灵性，要是好好照顾，说不得可以化形，而且与你们几个属性都相符，你与我有缘第一个选的话，我建议你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