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叮叮当……”

铃铛的声音并不大，却渐渐覆盖了少女的尖叫声。

玄霖中的剑在少女失神的那一刻，刺进了她的心脏处，把她挑起扔在了岸上，苏念的白玉铃铛发带重新缠在了她的发间。

少女双眼盯着天空，鱼尾无力地动了两下后，从绚丽的蓝色变成了暗淡的黑灰色，她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化成了一具骨头。

玄霖收回剑，没有再看那具半人半鱼尾的尸骨，而是取了药出来分给耳朵受伤的同门，在路过苏念的时候，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把药递给了她。

苏念接过，说道：“多谢师兄。”

玄霖早已察觉到了苏念的异样，只是帮着她隐瞒而已，虽然都是同门，可是有些秘密想来苏念也不想旁人知道的。

雪停抬头看了眼苏念，微微垂眸转动着佛珠。

苏念缓了过来，先确定雪停没事后，心中松了口气，又看向了其他同门，张巧巧和另外一个情况严重的已经服药后开始打坐，剩下的同门正在给周围布置阵法，免得他们去寻宝的时候被人偷袭。

玄霖说道：“不是蚌精。”

“我瞧着像是杂妖。”

“人和鱼兽的孩子？”

“怎么在秘境里面？”

“你们谁看清那鱼尾是属于哪种鱼了？苏师妹能认出来吗？”

“不对，她开始是双腿，后来才变得鱼尾，是半妖？还是特殊的妖修？”

他们几个中就苏念是御灵峰的弟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来询问她的。

苏念摇头说道：“我没看清楚。”

杂妖是妖兽和人结合生的孩子，往往不能完全变成兽形或者人形，都是半人半兽的模样，不仅被人排斥，也被妖修排斥。

因为妖兽和妖修不同，妖兽没有人性只有兽性，会掳走人类强行交配产下子嗣，有些会把子嗣同人一并吃掉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极少部分会留下子嗣，只是把人当成血食。杂妖也很少能有人性，更多的是受到兽性的控制。

妖修是有神智的，往往会选择和人修结合，他们生下的子嗣就是半妖，半妖不仅能继承妖族的天赋，还能拥有人修的悟性，人形和兽形都能自由转换，不管是和人修还是妖修都能很好的相处。

苏念觉得那少女不是杂妖，也不是妖修或者半妖，而是人鱼，是她在现代时候故事里看到的人鱼或者说是海妖，可是这些话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玄霖阻止了众人的讨论，等阵法布置好了，张巧巧他们的伤势也都好了八成：“你们二人在上面戒备。”

张巧巧和另一名弟子并没意见，说道：“是。”

玄霖叮嘱道：“雪停师弟，有三种方案，其一等寻到东西，大家均分；其二寻到东西后，你寻到的占五成，剩下五成均分，我们寻到的同样如此；第三各自寻到的属于各自。”

若是只有天星门的人，自然是第一种方案就可以，不过雪停是佛门的，这样把分配说到最前面，选择权交到了雪停手上，也总比事后再起争执的好。

雪停闻言说道：“均分即可，是我占大家便宜了。”

话说的明白，众人心中也都觉得舒服，而且天星门和佛门交好，秘境之中坦诚相待总比背后捅刀来的好。

而且是玄霖开的口，天星门的弟子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事情决定了，玄霖大致划定了范围，就带着众人下水了，他们手中都有提前备好的避水工具，进湖后就各自散开了，只是相隔都不远，若是遇到了危险也可以及时伸手相助。

苏念很快就沉入湖底了，她本来以为湖底都是白色的碎砂，可是如今离近了才觉得不对，蹲下后用手抓了一把仔细看，才发现都是碎骨头，伸手把碎骨往里面拨去，确定那碎骨足有半个手掌深。

因为骨头实在太碎，苏念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动物还是人的骨头，只是放眼望去，好似湖底铺满了碎骨一样，怪不得雪停说这里有怨气，想到这里苏念下意识看向雪停，雪停踩在那些碎骨上，忽然脚尖点地，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苏念确定了雪停的位置，这才开始用神识在周围寻找灵气的波动，很快就感觉到一处，她也快步走过去，寻了半天才发现了一枚有些脏的小海螺，她捡起来先放到特意腾出来的储物袋中，又继续寻找了起来。

湖中没有太多的灵植，倒是有一种半通明的水草，苏念并没有认出来，却感觉里面生机浓郁，索性都给收集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少女的原因，在这片湖中他们都没有再看到别的活物，连一条鱼都没有。

苏念估摸着快到玄霖师兄规定的时间了，就准备先离开，没想到脚底踩到了个东西使得她差一点摔倒，等站稳后把绊倒她的东西找出来，是一枚龙眼大小的珠子，珠子下面还粘着一个小小的带着金色花纹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