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黎将剑意草投入丹炉中，开始炼化的时候，他和顾长凌眼中的小剑，随之开始演练剑招。

那剑招，正是银戮的独创剑招，从剑意草中提炼的道蕴生成的。

银戮点了点头，看向沉稳地讲述自己的剑道的顾长凌，颇感欣慰道：[你们已经学会半融灵双修了，不错！]

顾长凌大吃一惊，[您知道？]

这半融灵双修，是他和九黎继融灵作战后，解锁的《天一帝经》修炼的新姿势。

——在100%融灵的状态下，分心二用，各做各的，完全不影响。

剑魂大成的时候，几年的时间，他和九黎只做了一件事。

连修炼都懈怠了。

小白看不下去了，发出灵魂拷问：

“神魂碎片不找了吗？主人的队友。”

“师父不要了吗？主人。”

顾长凌：“……”

九黎：“……”

老老实实地把修炼捡了回来。

不过，顾长凌的状态就有些糟糕。

他从前炼器炼阵盘打发时间的时候，只要神识有一半装着九黎，一心二用，便可以做得很好。

现在却办不到。

但两人在一起，只能做一件事，太浪费时间了。

几经磨合，他们才钻研出半融灵状态。

现在看来，他们也不是独一份。

只是……

顾长凌心中惊疑，银戮居然知道他们的功法底细？！

银戮笑了笑，道：[吾师银律，乃是顾衡殿下的弟子，故而，对两位殿下的功法，我也略知一二。且两位殿下常常一起授课，便是用半融灵的技巧，一个教授丹道，一个传授剑道。当年，我也有幸见过几回，所以认得。]

顾长凌的眼皮子一跳，[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登记户口的那一天便知道了。]

说着，银戮体贴地将他未问出口的疑虑一并除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银河爸爸亲口说的。]

顾长凌：“……”

他蘧然想起他们来到帝星的那一天，银河爸爸和大佬一起发红包，一分钟送他们百亿信仰，还有那之后，茂华大佬的亲近，星宝的出现……

从前种种厚爱，此时，都有了解释。

就是……他们仿佛，误会了什么。

顾长凌试探道：[不知……银河爸爸说什么了？]

银戮问无不答：[你们修炼了《天一帝经》，只此一点，便足够了。]

说着，他拍了拍顾长凌的肩膀，[所以，剑意塔之事你们也不必太有压力。剑意塔没了可以再造，你们是殿下的亲传弟子，几缕传承神魂而已，吃了就吃了。]

他大咧咧的来到顾长凌和九黎面前，同他透露这些，可不是自作主张。

两个孩子闯祸后，一躲就是二十年。

老头子们怕他们吓坏了，才联名同银河爸爸请愿，给孩子们吃一颗定心丸，免得他们留下心结，阻碍修行。

银河爸爸同意了。

银戮仗着武力值爆表，抢来了这个差事。

虽然，一见面他就知道，小娃娃根本不是“畏罪潜逃”，只是感情太好，仍是将这一番话说明了。

顾长凌：“…………”

果然。

不过，他没有解释什么，毕竟他们知道真相的后果，他和九黎决计无法承受。

神选之子，就神选之子吧。

而对于大佬亲自走这一趟，还特意说这一番话的原因，他也猜到了。

——是怕他们闯了祸，心里有负担吧。

虽然顾长凌心里没什么负担，也早有了应对之策，但对于前辈们的维护，他还是领情的。

少了一分生分，顾长凌朝银戮笑了笑，问出了从初见起就一直埋在心里的疑问：[前辈，似乎对我的道侣……很好奇？]

银戮：“……”

没想到自己偷偷的观察，会被顾长凌发现。

[我有些好奇，黎曦殿下为何会选中他。]

他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了原因。

银戮的第一世，乃是银律的弟子，顾衡殿下的徒孙，也曾受过两位殿下的指点。

对他们的了解，较旁人多一些。

顾衡殿下温雅清贵，极富耐心，对弟子并不挑剔。虽正式拜在他门下的弟子，只有三人，但那一代的修士，都得过他的教导。

黎曦殿下就不一样了。

他心性纯粹，和谁都能成为朋友，但作为老师，他只适合教天才。

而且，眼光很……特别。

当年，殿下从千万人中挑中了帝家先祖做了弟子，不是对方有多出众，而是他笑起来有一对可爱的酒窝。

所以，殿下又是为什么选中了九黎呢？

他对这位完全继承了殿下衣钵的孩子，可谓充满了好奇。

当然，也只是好奇。

否则，顾长凌哪怕打不过他，他不可能忍他偷偷观察九黎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