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之后(76)
一只纸鹤“咻”地钻了出来,掉到地上。翅膀被揉皱了,没有附加灵力。
这是一只没送出去就被丢弃的纸鹤。
除了这只纸鹤,还有其他纸鹤,都被揉皱了。有的还被揉破了。断了的翅膀耷拉在地上,可怜巴巴。
华镜拾起一只,注入灵力,李观棋在不知所云:“我误会她的意思了,被她知道我”。从这就没了。
有的这么写:“她以为我喜欢你,莫非她当面质问?我以为”。
还有的颠三倒四,华镜看不懂他要表达什么。
屋内,一灯如豆,李观棋捏着一只新的纸鹤,愁眉苦脸。
他想不出一番好的解释,抓耳挠腮。手上这只纸鹤也丢弃了,但他没听见纸鹤落地声。转头一看,是两根葱白的手指夹住了纸鹤。
李观棋唰地站起来,“大师姐!”
“看来区区纸鹤很难解释,你说吧,我听着。”华镜指尖燃火,将纸鹤烧毁了。
李观棋:“……”
“楚师妹误会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她说去找过你,说你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一时口误,她便再次误会我对你……”李观棋说一句卡一句。
华镜云里雾里,干脆说:“你们都说了什么,复述来听听。”
李观棋呆滞了两息,缓缓呼气,“我忘了。”
“你可是修士。”华镜不悦道。
他先前不也绘声绘色地复述过和楚月西的对话么?
还用上了两种语调,多种语气,生怕不够生动,堪比台上一人饰多角的皮影戏演员。
李观棋面红耳赤,求饶道:“我真的不记得。”
华镜见李观棋态度死硬,便问起另一件事:“她如何误会了你?”
“你可还记得,在镜花辞树,你大开杀戒,我为了阻拦你,喊了一声……”李观棋的声音很低,低得近乎听不见,“阿镜。”
华镜想起来了。
她忘了追究这件事,在密林时也没提过。
她揉了揉眉心,不能承认失控,便随口敷衍:“原来如此。那之后呢?”
“在重瑶宫,她问我是否……喜欢你。我并未回答,但她很固执。”
华镜微微点头,都对上了。
“所以她来找我,我告诉她你已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我。她也信了。后来不知怎地,又胡思乱想。方才她来找我,我告诉她这只是仰慕。”华镜看向他,“她信了。今后,你别再露出马脚。”
李观棋沉默不语。
“你确实有喜欢的女修吧。”华镜突兀地问了句。
李观棋怔了怔,“是。”
“别为此耽误了事。”华镜眼里带着警告,淡淡扫了扫他。
李观棋怔然,声音都低了,“那接下来我得做什么?”
华镜:“楚月西拿到了一面镜子,那是印迦梵音寺的照骨镜,能照出人和魔的区别,你得拿到它。”
李观棋对那镜子有印象,若有所思。
“倘若师妹问起呢?”
“我另有打算。”华镜已想好,弄一本假的游记放进藏经阁。先使“拖”字诀。
“还有一件事,今日你可进过宝库?”
“没有。”李观棋说,“我怕掌门起疑。”
无可厚非,华镜有点点失望,“我已知道风一愚有分神,可我不知他的三个分神藏在何处。”
李观棋:“在身上?”就像华镜一样。
“不,他借用了魔族的办法,不代表他是魔修。他体内没有魔气,无法容纳分神。分神一定在别处。”华镜道,“若能拿到他的魂灯,就有办法。”
是风一愚绝对不知道的办法。君销骨亲自告诉她的。
“魂灯在宝库?”李观棋想到什么,“若我能进去,就能拿到。”
这何尝不是华镜想做的事。
再出,就是她的底牌了,华镜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让李观棋当大执事。
步天节在即,衡武门亟需主事,韦经业、严应虚都死了,谢危楼被罚闭关,莫非真要她也被罚,风一愚才任命李观棋?
那样李观棋就太扎眼了。
“李师兄!”楼下传来楚月西的声音。十分焦急。
第三十六章 神情。
华镜站到角落, 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思忖楚月西的来意,暂时想不到原因。
李观棋看向华镜,后者淡淡点头, 他这才出声:“师妹, 怎么了?”
一阵踩踏楼梯的蹬蹬蹬声。
楚月西先倒了一杯水喝, 握住李观棋双臂:“师兄,大师姐是魔修!”
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为之一惊。
华镜看向楚月西攥在手中的照骨镜,那镜面光滑若月盘,比上次见到时更亮。
李观棋强装镇定,“你先别急, 为何这么说?”
“我去藏书阁找记载, 在第七层找到一本《印迦游记》,是大般若寺的戒乱和尚写的。当时我手中拿着镜子,照到了那本书。书上内容变了,我想刻录,却只有一片空白, 但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上面写着, 这是梵音寺的大师送给戒乱和尚的‘照骨镜’, 如果是人, 就是原本模样。若是魔,那就是另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