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清此时捂着脸哽咽道:“庄琴这丫鬟原本是我身边伺候的,做了错事,我这个作为主子自然是要跟妹妹赔罪的,若是这样能让妹妹解气,便好。”
宋锦瑟好整以暇地看着宋清清,不得不赞叹这位确实是能隐忍。
不仅悄无声息地将这一回的罪责全部推到宋书乔身上,还顺带是给自己博了一波同情以及懂事乖巧的好名声。
由此便可以看出来宋清清比起宋书乔有脑子多了。
怪不得,宋书乔在丞相府十几年,而宋清清进丞相府不过短短时日,宋清清也能从宋书乔身上夺走宋子甫的宠爱和关注。
闹剧一出接一出,快要不可收场,宋子甫脸色铁青,也是听到宋清清的话之后,脸上才缓和一些。
最后还是宋非墨出面收了场,让两人各自回去闭门思过,这事情才算是收了场。
宋清清与宋书乔两人走后,宋子甫也叹了一口气,心中郁结难安,脸上似是一瞬间苍老了好些岁数。
他揉着头,此时头疼欲裂。
虽然宋锦瑟与季容渊这两位客人还在,但宋子甫也无心再作陪了,便吩咐身边的宋非墨道,“两位贵客你先陪着吧。我头有些疼,就先回房了。”
说完,便叹着气离开了。
一时前厅只剩下宋非墨,季容渊,宋锦瑟三人。
热闹看完,宋锦瑟也没打算多留,便带着身边的青栀起身告辞。
季容渊跟上,急急道:“非墨还有事情要处理,就由我替代他将你送到府门吧。”
宋非墨也跟上,很是鄙视地看了季容渊一眼,“想送人宋姑娘出府就直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然后又道:“我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也送宋姑娘一程吧。”
宋锦瑟也没有推辞。
遂一行几人便一同往府门走去。
路上。
季容渊一直盯着宋锦瑟的脸,盯得宋锦瑟有些尴尬了,才忽而道:“宋姑娘,宋非墨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你与丞相大人有几分相似?”
宋非墨听了这话,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宋锦瑟。
说来也是。
宋清清跟宋子甫的相似,是形似,粗看之下两人五官脸型相似,可细看之后,便会发现并不完全相似。
而宋锦瑟与宋子甫的相似,则是神似,眉眼中,似是有宋子甫的影子,而且,季容渊还觉得,甚至还有几分季夫人的影子。
宋锦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道,“季大人说笑了。我出身卑下,怎么可能会与丞相大人以及丞相夫人扯上关系呢。”
季容渊还想说什么,可宋锦瑟已经率先道:“人本同源,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是了,也不足为怪。”
说着,便很快到了府门。
季容渊还想继续送的,可宋锦瑟推却了,带着青栀转身便离开。
等到离了丞相府好一段距离,身边也无行人,青栀才低声问:“大少奶奶为何不直接暗示一下,你便是丞相府失散的那个大小姐呀。”
青栀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宋锦瑟笑了笑,要是强行暗示的话,或者会造成宋非墨的反感。
“反正也快了,不急那么一会儿。”
约莫着,宋书乔的人带着那稳婆,也快要到京城了吧。
此时。
香樟苑。
宋书乔正躺在软椅上,衣衫半解,身边扶歌给她身上上着烫伤药。
脸上优哉游哉的,哪有半点面壁思过的意思。
刚才给宋清清泼了那一脸的热茶之后,她顿时觉得身上的烫伤处也没有那么疼了。
总而言之,那一盏热茶,泼得解恨便是。
要是那盏热茶泼的是那丫鬟,怕是没有那么解气吧。
这也算得上是歪打正着。
似是想起了什么,宋书乔抬起下巴道,“人带着给宋清清接生那个稳婆什么时候到京城?”
今天只不过是给宋清清一个教训。
只要人将稳婆带到京城,就可以揭穿宋清清的面目,将宋清清彻彻底底赶出丞相府去。
届时,丞相府里就只有她一个千金,没有人会跟她争宠。
扶歌应声道:“快了,那人传信来道是那稳婆年老了,经不起舟车劳顿,所以走走歇歇耽误了些时间,按照脚程,应该是明天下午便能抵达京城。”
闻言,宋书乔蹙眉,上药的时候伤口隐隐作疼让她心头越发焦躁,火气也自然上了来,嘴上骂着道:“这死老婆子要求多得很,走快走慢,不也是马在走么,倒是能将她折腾到哪里去。”
宋清清回府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受够了冷落,她的香樟苑,除了李氏天天来之外,便再无其他人,便是那些下人都见风使舵,转投宋清清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