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鸿煊一听有钱,顿时兴奋地错了措手,最近托这位大嫂的福,他赌局可是赢了不少银子了呢。
但是这让楚修文要绕家里半裸跑一圈,身上还要写上耻辱的字,这怕是……
楚修文还没说话,楚鸿煊权衡了一下利弊,忙出来打圆场,“大嫂,我觉得这惩罚有点……不适合修文了,毕竟他怎么说也是副将府的四公子,这样恐怕惹人耻笑,授人话柄……”
“脱了上衣写上不如女人就惹人耻笑,那么三天两头用蛇吓唬女婢,在学堂恶作剧打瞌睡被先生劝退就不惹人耻笑了吗?”
宋锦瑟心知,若是不狠下心来,让楚修文刻骨铭心一次,他便不会有脱胎换骨的可能。
“可是……”楚鸿煊摸了摸鼻子,到底是同胞兄弟,他知道这个弟弟看似顽劣,骨子里却傲气十足,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还不如死了干净。
楚鸿煊还想替楚修文说些什么,可没想到楚修文却咬牙,一口应了下来。
“好!脱就脱,写就写!”
他当即把青色衣袍解开,露出上身,楚鸿煊手忙脚乱地拽着他的衣服想给他重新穿上。
“四弟,你别冲动,大嫂这不过是在和你开玩笑呢,她就是想让你好好读书,也是一片苦心……”
他以为楚修文只不过是在赌气罢了。
却没想到楚修文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大嫂,你来写吧!”
宋锦瑟便道:“都说长嫂如母,如今这家里爹娘先后去世,我便如你母亲一般,看过你的上身不算什么。现在你主动践行约定,我觉得你比从先懂事多了。自己做的事,就要承受后果,做不到的事,也不要随便跟人打赌,否则今后在社会上免不得还要吃亏。”
说着,宋锦瑟便从账房的桌子上取了笔墨,提笔就在楚修文的后背上写了四个大字。
楚鸿煊则刻意避开了视线,根本就不忍去看。
他心想楚修文这一下被大嫂羞辱够了,以后肯定要寻个法子报复。
但楚修文却异常安静地坐在那里,任凭宋锦瑟写字,末了,便起身要出去。
楚鸿煊叫道:“修文,你还真要出去呀?”即便只在副将府里,这也未免太丢脸了吧。
说罢他又转头看看宋锦瑟,目光里带着求助的意味,希望大嫂能收回成命,也给楚修文一个台阶下。
“愿赌服输,让他去吧。”
宋锦瑟的眼神中却带着些许欣慰。
楚修文抱着决绝的心态,闭着眼睛,一咬牙冲出去,在家里转了一圈,却惊讶地发现,家里除了管家王川之外,一个下人都没有。
整个副将府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到楚修文,王川瞪大了眼睛,“四少爷,您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四少爷不仅光着上半身,身上还写了四个大字,“好好学习”!
光是看这个语气,他就心知肯定是宋锦瑟的杰作了。
但楚修文对此毫不知情,还以为身上写的是“不如女人”四个字,便羞红着脸对他说道:“打赌输了,四个字已经可以解释一切了,还用得着我多说么。”
王川恍然大悟。
“哦,看来大少奶奶对您真是期待很高啊,四少爷您可千万别辜负了她的这一番心意。”
“什么期待很高,什么心意,王川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楚修文很奇怪地看着王川,任何人见到他身上的“不如女人”四个字,不是应该立刻笑出声了么。
这可是他一辈子的耻辱烙印啊!
但王川是怎么做到忍着不笑的,还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四少爷,您就按照大少奶奶给您写的这四个字,尽力去做就行了,其余的也不用太勉强。”
王川顿了顿说道。
楚修文拧紧了眉头,袖子一撇,懒得再去跟他多说,只当他今天脑子被驴给踢了。
一转头,扫一眼偌大的庭院里当真没有任何其他下人,他还真不习惯了,便又问道:“王川,家里其他下人呢?”
“方才大少奶奶把大家都分派到各个铺子里去打点了,说是今天人手不够暂且出去做半天工。所以大家要到下午才会回来,少爷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就是。”
王川以为楚修文有什么要紧事要做,或者有什么恶作剧没处施展,反正家里也没第二个人下人了,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楚修文的瞳孔却猛地缩了下。
这是巧合,还是宋锦瑟早就安排好了,故意让婢女家丁等都离府,这样他所谓的惩罚,也就只有王川一人看到而已。
说丢脸么,也实在是没丢到哪里去,何况王川根本没笑。
楚修文一溜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推开房门,就来到铜镜前,转过身看到自己后背上写的竟然是“好好学习”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