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开饭了,沈卿卿和郁娴一桌,小翠、玳瑁和随风几人坐在另一桌。
既然选择了开酒楼,倒也没有太多的讲究。
不过随风却是尴尬了。
平生第一次和女子同席用饭,他可能有点放不开,身子紧绷,只吃自己面前的两样菜。
一筷子爆炒河鲜入口,随风的尴尬瞬间消失殆尽,他感觉到了舌.尖.的跳跃,脑子里浮现出无数鱼虾围着他打转。
这要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
如迎面吹来四月春风;
又像是沐浴冬日温泉;
或者说是四肢百骸都得到了纾.解。
他圆满了!
这份差事真好,他要长长久久的待在二姑娘身边!
看来,主子还是信任,乃至疼惜他的。不然,这么好的差事怎么会轮不到大哥,而是交给他呢!
随风的面部表情温柔到了极致,每夹一筷子都是非常的虔诚,但入口的速度极快。
玳瑁和文书也吃出了薄汗,小翠与有荣焉道:“是不是很美味?这几道菜是我家姑娘亲手做的,比起桂娘是不是略胜一筹?”
一旁的桂娘已经沉沦在爆炒河鲜中难以自拔。
天!
她吃的是爆炒河鲜?
真的只是爆炒河鲜么?
小翠正要吹捧自家姑娘,一看饭桌上的几只空碟子,瞬间脸色涨红:“你们!你们好歹给我留点啊!”
随风没有听见,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老祖宗教的,吃饭的时候怎么能开口说话呢。那样简直就是对美味的亵.渎。
看着空碟子,随风二话不说,又从瓷盆里挖了一大勺米饭,拌一拌酱汁还能再吃两碗。
小翠脸都黑了。
沈家的护院怎么这么讨厌呢!
桂娘满足的放下了碗筷,看向了另一桌的郁娴,她难得笑了笑,金家满门抄斩之后,她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爆炒河鲜了。
玳瑁和文书也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碗筷。
今天失策了,一开始不该矜持,吃的太慢,被随风抢了先机。
男子饭量太大了,真想把他赶走!
这一桌吃饭完了,都眼巴巴的看着另一桌。
郁娴和沈卿卿两人一共有四样菜,都是桂娘亲手做的,相比那桌的风卷残云,这边要好多了。沈卿卿小口小口的吃,她从小锦衣玉食,沈老太太都没有她吃的精细,所以倒也谈不上为了美味失去理智的地步。
郁娴用完一碗,叫了桂娘到跟前说话,“桂娘,你的厨艺不错,但我打算和你进一步探讨一番,今天你留下,和我继续研究菜品。”
桂娘上下打量了郁娴一眼。
在哪里见过。
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但桂娘身份特殊,本就是戴罪之身,万不能给沈家惹麻烦,低垂着脑袋,道:“是,郁姑娘。”
饭后,郁娴让小二提前打烊。
一品居开张的第一天无一人光顾,话虽如此,但一品居的“名气”在一天之内横扫盛京。
各大世家贵公子和姑娘们都听闻了消息,盛京新开了一家酒楼,名为一品居,这一品居原本是青.楼,数日前被姑苏公子一把火给烧了,现如今建成了酒楼就算了,竟然还对外宣称只招待相貌上佳的食客。
那是不是意味着,能去一品居吃饭,就是对自己相貌的肯定?
公子贵女们都开始跃跃欲试,可没有人打头阵,对自己的容貌不太自信的,还想观望一二,断然不能鲁莽行事。
……
沈卿卿自从听取了沈老太太的教导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挨近过萧瑾年。
算起来,她已经数日不曾见过他。
从五岁起,她就知道继母神出鬼没,祖母也不干涉他的事。
沈卿卿从一品居归来之后,就一直心绪不定。
夜色降临时,沈卿卿披上了披风,在听雨轩的院子里闲逛。
她倒不是对萧瑾年另有意图,更不是想他了。
上辈子,沈家遭难时,萧瑾年去了哪里?
他后来领兵攻入皇城,是早有预谋的造反么?
既然要造反,为什么不早一点?
沈卿卿不喜欢萧家人,可如果是萧瑾年坐上那个位置,最起码沈家能保住,不是么?
她对萧瑾年的在意,无关乎其他,无非只是为了沈家的利益。
有了这个认知,沈卿卿说服了自己光明正大的去找他。
玳瑁和文书跟在她身后,沈卿卿制止了,“不必跟着,府上到处都是影卫,我丢不了。”
沈氏卿卿一惯骄纵跋扈,不允许旁人忤逆她的意思,玳瑁和文书只好止步,两人看着自家姑娘走远,文书道:“姑娘许是在一品居吃撑了,这才去消食了呢。”
今日郁娴在一品居尝试了好几道新菜,又没有食客光顾,所以都被大伙分吃了,素来在乎身段的沈卿卿也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