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渊干脆拒绝和白令堂对视。
之前还是少年时候,白令堂就常常打压他,曾经的白家无人可及,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如何,还当真是不好说了。
“大殿下,事不宜迟,我得赶回盛京照看家人,现在就剁了他吧。”陶文渊道。
萧瑾年点头,示意将士动手。
白令堂吓惨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沈卿卿捂着脸不去看,萧瑾年拉着她,让她躲在自己身侧。
这一幕被沈楚风看到了。
他虽是不想承认,可萧瑾年似乎真的比他这个当爹的要称职多了。
这厢,萧瑾年说,“白公子幼时被猎犬咬伤,右手小指残缺了一块,想必白帝师定能认出来。”
原来如此。
陶文渊顿时了然。
“啊!”一阵惨叫声传出了营帐。
陶文渊迅速将断指装好,准备马不停蹄的赶回盛京。
沈楚风交代了一句,“文渊,你回京面圣之后,就直言圣旨已经送达,一切后果皆有我沈家承担。”
陶文渊点头。
但其实,沈家和陶家是脱不了干系的。
如今……
或许真的要拼死一搏了。
相信只要白令堂在沈家手上,白帝师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以白令堂作为要挟,白帝师会不留余力保住陶家。
……
沈楚风与萧瑾年烧毁了圣旨,继续攻城,不出两日,大军如破竹之势侵占了南夷王宫。南夷王与几位皇子大臣,死的死,伤的伤。
服从者成了俘虏,反抗者尸首两地。
这阵子,南夷人一听到沈家军的几个字,皆是闻风丧胆。
这一日清理战利品时,沈诗诗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此时,日暮降临,冰寒的空气似乎已经将血腥味冻住,沈诗诗再一次看见了那抹无比熟悉的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铠甲,手中持着长剑,正一剑一剑的捅/入/南夷人的尸体,确保人已经彻底断气。
这人的侧脸俊挺,却又似乎无形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冷意与萧凉。
仇珺瑶朝着沈诗诗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无意之间,就瞥见了对方萧挺清俊的侧颜。
是个美男子!
而且身形颀长高大,体格健硕,和他一身的铠甲十分搭配。
仇珺瑶心头有点不太高兴。
他知道自己不够伟岸,也少了几丝男子的硬朗,不过,他一直坚信,他的真心一定能让沈诗诗彻底喜欢上他。
仇珺瑶不敢想象有人会和他抢沈诗诗。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不管对方到底有多么厉害,他都会全力以赴。
仇珺瑶走到沈诗诗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委屈巴巴的道了一句,“诗诗,我饿了。”
沈诗诗倒也没有继续去看那个将士。
她不是那种只顾一副外在皮囊的人,只不过仅仅觉得对方身上有种令她熟悉,且又有些心痛的滋味。
沈诗诗从腰上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块烤熟的红薯,虽然凉了,但还能勉强果腹,“你慢些吃,莫要噎着。”
仇珺瑶接过红薯,见沈诗诗面露遗憾之色,心里更是不太痛快。
当他转身看向刚才那个侍卫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
到了晚上,仇珺瑶难以入睡,就去钻了沈澈的帐篷。
沈澈自己也是满腹心思,两个骚动不安的男子,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帐篷里煮着热茶,火炉下面的火星子燃的正旺。
沈澈无奈道:“阿瑶啊,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又和诗诗闹了罅隙?”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仇珺瑶会因为什么事而抑郁寡欢。
仇珺瑶没有隐瞒,道:“沈家大哥,你说……我够硬朗么?我算个真正的男人么?”
这话让沈澈根本没法接话。
沈澈呆住。
难道是沈诗诗嫌弃仇珺瑶不够男人?
他们之间也到了那一步了?
怎么所有人都比自己的情/路要顺利?!
沈澈心里不痛快,总觉得仇珺其实是来炫耀的,说:“阿瑶啊,我认为你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诗诗她认为你怎么样。”
仇珺瑶也不知,他在沈诗诗眼里到底是什么地位,“沈家大哥,我……我总感觉诗诗喜欢上了别人。那人就在军中,我今日也瞧见了!”
沈诗诗会喜欢男子?沈澈:“……”这孩子,他有眼疾吧。
不过沈澈转念一想,突然想起了一事来,他忽的一笑,“阿瑶,你误会了,诗诗心里只有你,你就放心吧。”
这句话并不能起到宽慰作用,仇珺瑶又问,“沈家大哥,我半点不能放心,离着我与诗诗的婚事还有一年,我家诗诗那般美貌,又武功高强,没有娶到她之前,我如何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