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重生)+番外(228)
比如,与肖骁起名,同他再争这皇位。
出乎宋景兰意料的事,对方仅仅淡淡摆手, 轻轻道:“不了,我这一路上活下来已纯属不易,还敢再苛求什么呢?”
他宋知柏此生,一直所求的,便是替母报仇的机会。
彼时,年仅七岁的他,亲眼见着自己的母妃被楚贵妃害死。楚贵妃是怎样一个阴狠又有野心的女人?只因自己的母妃生下了一位小皇子,只因这为小皇子因聪颖而颇得圣心,楚贵妃竟如此草菅人命。
而后,那个蛇蝎一般的毒妇又向皇帝求得了他的抚养权,将小知柏纳入膝下。
名为抚养,实为暗害。
知柏虽为年幼,却是聪慧异常,在乳母盛菊的掩护之下,他登时便选择了下下策——装傻。
他故意装作因心悸而痴傻癫狂,这才从楚贵妃的手下侥幸逃过一劫。
听闻对方的话后,宋景兰没有再吭声,一步步看着眼前的少年抬脚走远了。后者缓缓走下台阶,方走至一半时,又突然转过头来。
“在楚贵妃身旁这么多年,我也收集了不少她先前谋害龙嗣、祸乱后宫的证据,待我回宫后,再让阿生将这些都交与你。”
“嗯,”身后的男子点了点头,又朝着台阶下的少年作了一揖,“多谢。”
只见那少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万分潇洒地朝着身后的小厮唤了一句,“阿生,回府。”
而后,便有一行人跟上他的步子,如众星拱月一般,将他簇拥在一干人群之中。
宋景兰就站在原地,瞧着对方的背影,没来由地想起一首诗来: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思绪纷飞之间,那位玄衣男子也翻身下了马,他提着弯弓,瞟了宋景兰一眼。
那弯弓于空中抛开一个完美的弧度,宋景兰顺势一接,继而两步并一步,向最高处的坛顶跑去。
就在宋勉竹即将触到龙椅的那一瞬间,宋景兰快速地抬起腿,往他的身上重重一踹——
前者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还未来得及出声,身后立马就有人赶到,将他死死钳制住。
宋景兰扬了扬手,立马有人呈上一份罪状。他淡淡瞥了那份罪状一眼,将它接了,又蹲下了身子,捏住了黄袍男子的下巴。
“来,看看。本王是否有一条冤枉你了。”
宋景兰强迫着对方抬眼,使其直视着那份罪状。
那状书上那数行字映入男人眼中时,他的面上一下子失了血色。
瞧着他的反应,宋景兰轻嗤了一声,又抬手将那张不厚不薄的状书扬了扬:
“本王原本以为你母妃已十恶不赦,却未想过,身为一国太子,你也是这般罪大恶极。”
他拔高了声音,目光也随之划过那一道罪状书,朗朗出了声。
或许是宋景兰站在百阶坛最高处的原因,他的声音从坛顶徐徐传来,开阔且清亮,成功地飘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知道楚贵妃的罪行,却帮其打掩护,甚至还为虎作伥,”宋景兰故意顿了一顿,又垂下眼看着面色煞白的宋勉竹,终于出声来,“本王说的,是真是假?”
宋勉竹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
“身在朝中,却将手伸至前线。窜通小楚国,甚至要置十五殿下宋睿荷于死地,将其困于遥州城——本王说的,是真是假?”
此语一出,立马引起了台阶下的不小骚动,已有不少臣子转过头去,瞥向静立在一旁的玄衣男子。
却见刈楚玉立于一旁,站得笔直,眸色微微波动,暗生波澜。
宋勉竹将下唇咬得更紧了,依旧是死死盯着钳制住自己的宋景兰,浑身上下已有了微不可查的颤意。
“说话!”
见他不语,执着罪状的男子终于失了耐心,他猛地一扯对方明黄色的前襟,又将对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衣裳扯了开。
“嘶啦”一声,犹如扯去了这位“新帝”的最后一层尊严,让他整个人犹如赤/身/裸/体/地站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之中,没一阵儿,这档子的风口浪尖,便让他整个人鲜血淋漓。
“刺杀荷花殿,可是你找人安排的?”
“阿娆面上的伤疤,可是因你而起?”
“先前有人在荷花殿下毒,是不是也受了你的指使?”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之间,突然一阵极为清冽之声,打破了这阵窸动。放眼望去,正是那位玄衣男子,也步步上了台阶。
宋勉竹已被人按着跪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叫宋睿荷的男人,微微逆着光,朝着自己的方向前来。
“下毒之人,究竟是何人?”
来者微蹙着眉,逼问道。
他还记得,先前在荷花殿的时候,阿娆曾赏了一个婢女一盒槐花糕。那槐花糕原是她的点心,只因她那日受了寒身子不爽,连带着胃口也不好。恰巧前来看望姜娆的夏蝉对槐花过敏,这才将那盒糕点赏给了一位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