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来宝的种田生活(96)
“遭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山哥一家还在北山山脚住着!
郑福山也听到了马蹄声,他家虽然没有挖地窖,但后院的门外就是通往裴先生宅院的小路。
“阿柔,你带着两个孩子去裴先生的住处暂且躲一躲。”他脸绷得紧。
朱氏太了解他了,自打他这次回来,她就知道他有心事,看样子今天是下定了决心。
“福山,你想做什么?”
郑福山深深的吸一口气,“阿柔,爹一辈子为晏家打江山、守边疆,郑家男丁死于战场足足九十七人,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叫我如何不怨恨?”
“可是爹说了,不许你怨恨的,你都忘了?你答应过爹,会好好活着!”朱氏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涌出。
郑福山闭了闭眼,一字一句的说,“可是我就是恨!恨宴氏一族对郑家如此残忍!恨我郑家为这样冷酷不仁的帝王忠心!”
“我、恨!”
朱氏泣不成声,她如何能不知道夫君心里的想法,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夫君去冒险,她也做不到。
“福山!别去,我求你了,你不能抛下我和孩子!”从来都温柔的朱氏这最后一句尖锐极了。
郑福山抱紧朱氏,“阿柔,我原本可以不去的,但现在...由不得我了...”
这一句由不得,朱氏便明白了,马蹄声近在耳边,夫妻俩也没时间多说什么,朱氏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急匆匆的从后门走。
“福山,你和丰海都要活着回来!”朱氏依依不舍,可是也知道一家人分开才是最好的法子。
不论如何,他们得给郑家留下一丝血脉。
等朱氏的声音消失在山间小路中,郑福山扭过头看向长子,“丰海,怕吗?”
郑丰海眼里有火光灼灼,“我不怕,爹。”
郑福山看见他眼里的强烈的野心,拍拍他的肩膀,“不亏是我郑氏儿郎。”
外面马蹄早已经停下,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一样,但在郑福山父子耳朵里,却可以清晰的判断出,外面有二百人。
“将军,吾等奉王爷之命,深夜前来,望将军一见。”
郑福山打开院门,“各位,请进,家中杂乱,还请各位多担待了。”
二百人齐刷刷的下马,领头的男人长的很高,比郑福山还要高,足有两米多高,“二爷,属下拜见二爷。”
郑福山也有些惊讶,“于惊,大哥怎么派你来了?”
“大爷怕二爷和老爷子一样,宁愿含冤受死,也不肯推翻宴氏一族,想说服二爷,但又怕伤了兄弟情义,所以属下主动来了。”
“二爷,郑家人一身忠骨,属下佩服,然宴帝骄奢淫逸,心胸狭隘,又猜忌成性,二爷纵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丰海少爷考虑一番才是。”
“胡闹!你乃大哥身边第一高手,你这时候不保护大哥,来找我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郑福山脸都变了,虽然他已经没办法相信任何一个帝王或者想称帝的人,但他和大哥毕竟有十几年的情谊,不是说断就断的。
“二爷,属下带了一封信,二爷看过之后,再决定属下的去留吧。”
郑福山拆开信,果然是他那师兄的亲笔信。
‘二弟,见字如面,兄以从蜀山起义...若山弟愿祝为兄一臂之力,便随阿惊一起来吧,若不愿,兄亦理解,但为保山弟安全,还请留下阿惊等二百侍卫,为兄所做之事,或牵连二弟...’
这封信写的很长,字数也很多,详细写了蜀山王反叛的决心和强烈邀请郑福山去帮他的意思,但并没有一字半句强求之意。
郑福山看过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走吧。”
立刻就有两个侍卫将马送上来,郑福山父子俩干脆利落的上了马。于惊上马前问了句,“二爷,可需要安排一辆马车?”
郑福山回头凝望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没有,于惊似乎只是纯粹问了一句。
郑福山摇头,“不必,夫人不去,刀剑无眼,留在这里总还能保有平安。”
于惊表示明白,上了马,“既如此,二爷,属下在前方开道,二爷和大少爷随后跟上即可。”
说完一马当先的冲出去,他的马匹乃是千里良驹,奔跑起来速度很快,侍卫们也按队形接连出发。
郑福山父子俩回头往了一眼,也驾马跟上,他们父子俩缀在队伍的最后,一次次的回头,心里的牵挂还没走就浓郁的化不开。
一阵风似的,很快又路过了谷老五家,只见墙头上一个男人焦急的望着他们,“山哥!”
谷老五一时没忍住,喊了出来,郑福山拉住马,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于惊返回来。
“二爷,时间紧迫,还请长话短说。”说完这句,于惊默默的退开,周围的侍卫也退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