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番外(183)
他将闵危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嘲笑道:“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也敢口出狂言。”
闵危道:“大雍太.祖当年起兵时不过二十,于三十岁时打下了这莫大的江山,于三十三岁时拓宽海域,往来海外各国邦交,于三十六岁带兵攻打南疆,分得如今的金州之地……而在此中,始终在其身边,为其筹划之人,却只一人:贺明远。”
“我的年岁虽小,和先生又岂知,我今后不会有大作为?而和先生,又不会成为和贺先生一样的人?”
这话说的有几分狂妄,但闵危的神情却是谦逊。
他又低下头,双手抱拳作礼,道:“还望和先生能助我,将来必不会亏待先生。”
和剩面色不显,闭眸不言。
闵危又道:“现今大雍二十三州,已有十三州发生兵乱,百姓多流荡而亡。这几月,北方之地,尤其是北疆,已有五万之数冻饿死。我曾观清道子所著《民论》,言说为君者,该为民所为,而非竭民之力……和先生,该也听说过?”
和剩虽有功利心,却也有忧民之心。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待到了午时的冬阳晒将过来,落在两人身上。
“你是何人?”
与七日前见面的第一问一样。
但这次,闵危笑道:“我是已故镇北王二子闵危,现据金州之地,欲自南往北,攻占之。”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闵危并未打算在临城待上多久,算算日子,该有九日之久。明日便是第十日,既然和剩愿同往金州,自然是立即动身的,最好今日日落前。
金州那处,尚且有许多事处理,耽误不得。常同承也挡不住多久。
再者,从临城往金州,还余一千五百里。若是乘船渡海,倒是快些,只需两三日;若是走陆地,则需四五日,还多有麻烦。
闵危自是想渡海往金州,可虑及林良善的身子,不由皱了眉。
这般想着,在将和剩带去闵容所住宅院,交代清楚,安顿好了。正往目前所居而去,远处却急来一人。
“二公子,不好了,林小姐昏过去了。”
那人话音未落,就见面前之人脸色剧变,瞬时绕过他跑地飞快,哪里还有前刻的淡然从容。
闵危回到后院时,尚不及喘上一口气,就奔向榻边。青纱帐半帘开,她就那般虚弱地躺着,本就白的面颊更显苍白无力,杏眸紧阖,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他狭长的眸中蕴着冷怒,声音低沉,质问眼前跪地的婢女。
婢女瑟瑟发抖地跪着,浑身流着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旁边还坐着个大夫,也是低着头不敢看他,简直坐立难安。
闵危只觉肺腑之间,一股怒气不断冲撞着,紧抿着薄唇,一语不发地俯视着。
“是,是方才我陪小姐出门时,没,没看好小姐,让她吃了烤蟹饼。”婢女说完,就不断地磕头。
螃蟹,是寒凉之物。来了靠海临城,闵危还特意同厨房吩咐,要注意温和饮食,万不能做带寒凉之食。却未料到,一次出门,竟是吃了那童叟无欺,带着满满蟹黄的烤饼。
闵危听此,紧握的拳咯咯作响,到底对身后的秦易道:“把她给我带下去……”
只是话未完,那榻上的人就睁开了一双明眸,偏头看着他们,最后目光转向那个怒气丛生的人。须臾,异常平静道:“是我自己要吃的,不管她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过渡章,和剩是后面一个很重要剧情的人物。
第七十八章
林良善并非什么事情都不知晓。尤其是在看过书房中那些急件公文后,她心里更是清楚地很,闵危并不如表面般轻松,尚且有许多事需要他决断处理。
且因她不愿与他说话,他便时常挑起话头,想让她说上三两句。前两日,闵危便说起了来临城的目的,是要找寻一个叫和剩的人,自然谈及前世的事情。
林良善不想听那些事,只觉听得越多,他们之间的纠缠越深,他就越不会放过她。
她只道:“我困了。”
身后的声音便断了,随后很轻的一声:“歇息吧。”
如今在临城已住有九日,恐怕很快,和剩便会被收服吧,她就不得不随着他们去金州。
可她不想去。
金州在大雍最南,去了那处,意味着她将离梁京愈远,不知晓会遇上什么。在临城,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闵危,若是到了金州,恐怕更是如此。
林良善厌恶这种感觉,就如前世在王府后院时,她毫无任何言语的权利。只能依附于他,凡事听他安排。
且自闵危在她那夜烟火阁楼下对她坦明身份,这种感受是愈加强烈了。
若说前世两人出现口角之辩,闵危也多半不会如何,毕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我动休妻的念头前,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地做着这个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