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番外(1633)
“他们那时说了好些我不懂的话,不过显然对那孩子的兴趣比我更大。”
“那个孩子您也见过的,她在金陵被人骂了十三年的扫把星,随母姓,姓乔……”
“大理寺那位乔大人?”镇南王妃怔怔的脱口而出。
谢承泽点了点头:“她救了我一命。”
“除此之外便是谢五爷一家了,我能做谢承泽这么多年是因为我的相貌与谢泽略有几分相似。”谢承泽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其实细看是能看出差别的,只是那些做的到底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远远瞧见白日里出现过的谢五爷夫妇身边有一个孩子,‘似乎’就是我,那些人便觉得谢五爷找寻被拐双生儿是假,想要将我带走是真,便决定对谢五爷夫妇动手了。”
“即便有护卫相助,可谢五爷一家还是没有逃脱,我在谢五爷临死前见到了谢五爷,他让我活着,以谢泽的身份活着。其实直到谢五爷死前,他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直觉这些人定然所谋不小,他觉得我是个关键的人证,必须活下来,指证这些人。”
“可即便之后,待我入职大理寺之后,我才发现,我对其中所知不多,并不是谢五爷口中的关键人证。”
除了那些人将一对一对的孩子拿来灌药之外,他对其他的一无所知。
镇南王妃默了默,道:“谢五爷的夫人祖上两辈的旁支与镇南王一派算是血亲。”
这或许是谢泽与谢承泽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原因。
可血亲也只能是相似,并不能一模一样。
谢承泽道:“那些人不知道我成了谢承泽,只是后来知晓谢五爷的独子未死,便寻了个人过来冒名顶替于我,那个人生了一张与我相似的脸,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那些一对一对死去的双生儿。大抵当真是兄弟血亲,我们对彼此也更容易信任,不过他与我不同的是,他被人下了蛊,必须受制于人。”
一颗听话的棋子必须有被制掣的手段。
“那些年有时候出现zairenqian的是我,有时候出现的是他,我们刻意让两人说话的举止神态都尽量一样,莫要让人看出来。”
“可我和他到底还是不同的,我交了解之、和修这两个朋友,他喜欢上了徐家那位十小姐。”
“我们彼此互相存在了好多年,原本可以一直存在下去,却忘了徐十小姐。他身体中的蛊毒注定使他无法什么时候都出现在徐十小姐面前,有时候我便装作了他,大概就是那时候徐十小姐有了怀疑。”
“不得不说,有时候再厉害的断案高手也比不上运气,”谢承泽垂眸,叹了口气,“徐十小姐的运气极好,甚至可以说太好了,去了一趟岭南便已经知晓了不少秘密。”
那个女孩子自出生开始便运气极好,甚至连这等旁人苦苦寻找数十年的真相都叫她只去了一次岭南便接近了几乎所有的真相。
大概,除了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不知幕后黑手躲在何处,很多事情她都知晓了。无法知晓是因为那些人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青眼獠牙面具的背后是哪张脸谁会知晓?
如果这运气给乔小姐,或许……
可这世间没有“如果”,或许那一次运气将她往后的运气都耗光了,徐十小姐最终还是死在了运气上。
元宵灯会之上,徐十小姐没有熬过去,不过在此之前,徐十小姐其实便被注意到了。
“徐十小姐去过岭南的事很快便被人发觉了,彼时那些人给他的命令是杀了徐十小姐,他不愿意,可身体里的蛊毒注定了不是他死便是徐十小姐死,他选择了自己死。”
很多当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过后说起不过一句话的事,生死亦是如此。
“我答应他会尽力保护徐十小姐,可我还是没有做到。”谢承泽垂下眼睑,苦笑了起来。
其实他死前还请求他继续扮演那个谢承泽,可感情这种事且不说他不愿,便是他愿意,徐十小姐又怎会察觉不到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到底是哪个呢?
那个所谓的左公印不过是试探:他与他彼此互相扮演对方,自是知晓对方的每一件事。左公印这种事从来没有过,那个旁人嘴里津津乐道散尽家财的故事只是徐十小姐的试探而已。
“此人不可信。”谢承泽说到这里,忽地神情一肃,抬头看向面前的镇南王妃,“这人这般谨慎,在真真公主面前亦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用的人越多,越容易发现其中的破绽。真真公主的公主府是镇南王的宅子,可见一早你便是他接触真真公主的棋子了,所以,他是不是将真真公主交给你了?”
那人躲的如此之深,所以,只能令他主动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