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番外(1615)
那是自然,这闷葫芦罐里的银钱来路有古怪这是必然的。
“黄决牵连进的只有贪污,并无假币的案子。”谢承泽看完卷宗,将卷宗放回了桌上,而后对乔苒和徐和修道,“近十年也无关于假币的案子。”
“那是自然,一旦出现假币案必是大案。”对此,徐和修忍不住道了一句,“别说是近十年,就是近二十年、三十年间有假币的案子也必然会被反复提及。”
乔苒“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甄仕远此时还在皇城中,黄决这等旧案若没有甄仕远的许可他们大理寺是不能翻出来重查的。毕竟此案又不是什么悬案,再者说来,就算想要重查旧案,甄仕远愿意出面同当时同样插手此案的吏部斡旋,可也要有陛下的首肯,此时陛下昏迷不醒,首肯之说显然早得很。
“比起这个来,长安城内已经挨家挨户搜过好几轮了,都未见到真真公主的身影,”乔苒顿了顿,便岔开了话题,“你们说真真公主出城了么?”
“不知道。”说起真真公主的去向,徐和修嘀咕了一句,神情有些茫然,“我眼下是既希望她出城了,又希望她没有出城。”
从真真公主那日在皇城之内的表现来看,不管走到哪里,与她接触之人必会危险。尤其若是无辜的百姓遇到她,未免泄露自己的行踪,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解决了百姓。从不牵连无辜的角度,他自是希望真真公主已经出城了。
可另一方面,她若是出城,叫她逃回封地当真成了封地的土大王,那更不得了了,且不说养虎为患,就说能在层层搜索之下出城,真真公主必有内应。至于内应,多半同那个无处不在的幕后黑手有关。
“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那幕后黑手定然有不少帮手,而且那些帮手还极有可能是朝廷官员。”徐和修说道。
乔苒点了点头,比起徐和修和谢承泽,她从大天师那里知晓了不少消息,是以自也能比旁人更清楚这一点。
“万幸重臣已然被留在了皇城之中……”徐和修还在感慨着,忽地“咦”了一声,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对乔苒和谢承泽道,“先前都说大天师多年不动手手生了,你们说会不会大天师根本不是手生,而是人家还棋高一着……”
谢承泽瞥了他一眼,道:“自然如此!不管如何,将人扣留于宫中这一招,大天师确实帮了我们大忙。”
“虽帮了大忙,可这般一来,各衙门真正主事的都被留在了皇城之内,到底不比往常那样能最快知晓城中动向,这消息一个来回的工夫,要做什么比起往日来亦是慢了不少。”徐和修叹了口气,略有些感慨,“有些不方便呢!”
“如此,没了各家上峰的指导,比的不正是我等这些做手下的本事么?”谢承泽倒是神情依旧淡淡的,他默了默道:“我们这些大理寺下头的官员本事应当还是有些的。”
徐和修没有反驳,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难道要说自己不如人么?笑话!他大理寺的人怎么会不如人?
“周世林在宫中。”沉默了一刻之后,乔苒再次开口了,“这等时候还是要留意武将的动向。”
盛世文臣乱世武将之说并非空穴来风,眼下说乱世自然不至于,只是但凡成王败寇的变换,背后武将的支持亦是至关重要。
“他留在宫中虽然少了主心骨,可要从宫中发号施令不见得是一件难事。”谢承泽接着开口道,“昔年西南侯陈善谋反,一声令下多少武将抛家弃子也要跟着他,武将这等凝聚人心之力比起文臣来混不多让。”
乔苒闻言想了想,道:“我在山西路也曾与周世林一起做过一段时日共事的同僚,他是个典型的武将,陛下一声命令之下,若非太过违背心底坚守的底限,他看起来并不是个乐意做乱臣贼子的人。”
“你绕这么大一圈不妨直说他不会掺和更贴切一些。”徐和修嘟囔了一声,道,“我二叔也说周世林粗枝大叶之下圆滑的很,应当不会主动出手。”
“虽说朝中武将以周世林为尊,却并非只周世林一人,长安的兵马,各衙门的官差各有上峰。”谢承泽默了一刻,再次开口道,“城外云麾归德两大营的人领周世林之命,以周世林的想法应当不会轻举妄动。”
“皇城之内的禁军如今暂且看着是听大天师的命令,可这两人不管是圆滑还是智谋高绝,应当都是求稳,不欲在陛下昏迷这段时日之内闹出什么事来。”乔苒说道,“除了这些人马之外各衙门的官差也算一支力量,宗室王府各有的私兵虽然数量不多,但若是用兵者手段如神的话,未免不能做些什么。哦,对了,还有日常去掀小摊贩的五城兵马司也可以算是,除了这些之外,我倒是想不到别的什么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