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依依不舍，细心叮嘱，“自己一条鱼在外要多加小心，平时游泳时慢一点，别再扭到腰，遇到鲨鱼，黑猴之类的要躲避，万一被咬到就麻烦了……”从日常游泳到每日三餐，事无巨细的进行叮嘱。

众人一时间很怀疑小鲛人离开之后是否能活过三天，但小鲛人去意已决，依依与众人告别，最后临到吴启时，小鲛人突然唱起了歌，再次给出预言“你的王国不在，你的臣民不在，你也终将不在，安眠于旧国土地，此世再无苏醒之日。”

众人“……”这算互相伤害吗？就是不知道吴启的乌鸦嘴和小鲛人的预言哪个杀伤力更大。

吴启愣了片刻，伸手抱了抱不安的小鲛人，“谢谢，我会小心的，你也是。”

小鲛人呐呐地嗯了一声，一甩尾巴，一下子游出去很远，听着身后众人的告别声，小鲛人没有回头，因为怕回头一眼，自己就不舍得离开，也怕被别人看到它抑制不住的眼泪。其他人或许看不到，但眼神一向锐利的烛阴却看到了那些缓缓坠落在海底的透明鲛人珠。

小队突然少了一个人，让大家都有些失落，当天晚上气氛略显沉默。他们对小鲛人算不上了解，小鲛人不愿意说，他们也没有多问，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都对小鲛人多了分好感。

“也不知道它一条鱼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吴启叹了口气，有些失眠。

图泽翻了个身，“有你的那些叮嘱，估计过的不会太轻松。”

吴启“……”

“别担心，灵齿它明显一条鱼惯了，不会有危险的。”翠华轻声安慰。

小六和小七失落过后已经呼呼大睡了，因为它们两个坚信，以后还会碰到小鲛人的。只有烛阴，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心中窃喜，饭后百步走的队伍终于少了一员。

第二天，按照黑猴指示的方向，小队终于摸到了鲛人国边缘的一处城镇，除了烛阴，其他人都纷纷被震撼，甚至不敢涉足寻找多日的鲛人国。

“走啊，怎么了？”烛阴奇怪的询问。

其余人互相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迈过结界，踩在了冰蓝色的水晶之上。

是的，鲛人国竟然是一座水晶国，房屋，地面，甚至长亭栏杆都是剔透的水晶，如此华丽，踩上去似乎都是一种玷污。不止是建筑物，甚至随水波漂动的旗帜都是银白色的。即使这只是一座边境小镇，也在每一处细节诠释着华丽。

几人进入城镇，没多久就吸引了一些目光，这个海底的水晶国度鲜少有外来者，尤其是用两条腿走路的陆上来者。

城镇中的鲛人也是衣着华丽，头上多佩戴水晶饰品，鱼尾颜色大多为银白色或者浅蓝色，当然，也有其他比较少见的颜色。它们身上穿着华丽的缎光衣着，外面罩有一层薄薄的似雾非雾的轻纱，烛阴说那是鲛纱。

都说鲛人擅织，图泽算是有幸见识到了，光那些华丽的衣着纹理就足够惊艳，更何况材质各不相同，似在雕琢薄云，又好像在绘画轻雾。

“那里有餐馆唉！”在众人被水晶城市的华丽晃得眼花之际，图泽一眼看到了重点。细细打量观察，发现街道周围不止有餐馆，还有其他店铺，如售卖首饰，成衣铺子……

“没想到海底下的世界与陆地上的人类城镇相差不多。”翠华感慨道。

“至少这里不会烤妖怪。”吴启吐槽。

在图泽的带领下，众人进了那间海底的餐馆。一进门，发现里面的家具同样都是水晶，不过是黑水晶，光线较暗的区域都摆上了夜明珠，整个大厅宽阔明亮，丝毫没有海底的压抑之感。

甚至抬头看去，穹顶上方是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里面都是色彩斑斓的珊瑚，游鱼。

图泽觉得，鲛人一定很懂生活，这个华丽的种族与前几日碰到的锦鲤夫妻还不相同，锦鲤是那种明艳张扬的华丽，而鲛人则是清冷孤傲的华丽。

“几条……几位客人想吃什么？”在餐厅中找了一张大桌子落座，就有鲛人上前询问。

图泽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自从他们一进屋，屋内的所有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大家正用充满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图泽轻咳一声佯装镇定，“有菜单吗？”

等待点餐的鲛人疑惑了一瞬，“什么是菜单？”

“就是可以对照着食品点餐的东西。”

鲛人恍然大悟，指了指上方，“里面的鱼看上哪条了，随便挑。”

图泽“……”所以头顶的水族箱不是装饰用的，而是单纯的点菜用的，瞬间觉得没那么高大上了。

询问得知里面的鱼都没有毒后，众人开始扬着脑袋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