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众门(9)
杨翦觉得一阵口渴恶心,想喊护卫送茶来喝,正在这么个当,就见何昊飞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何昊飞大喊:“三少主,不好了,三少主,不好了!”
杨翦冷脸:“你别喊了,就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何昊飞:“哎,这回真的是不好了。”
杨翦:“发生什么事了?”
何昊飞:“鸽子,放鸽子了。”
杨翦扶着额,仍然头痛欲裂,“谁放谁鸽子?”
何昊飞:“三少主,自然是你被放鸽子了……”
杨翦逐渐没了耐心,“谁放我鸽子?放就放了,我今天也出不了门。”
何昊飞:“三少主,你不但今天出不了门,最近也没法出门见人了。”
杨翦不屑:“嘁,谁敢不让我出门!”
杨翦跌跌撞撞地挣扎着站起来就往院子里走,何昊飞阻拦不住,只得跟了出去。杨翦晃晃悠悠走到房门口,猛地一用力打开了房门,耀眼的阳光立即洒进来,然而更加耀眼的竟是铺天盖的无数白鸽,扑棱棱地从天而降,杨翦房门前的小院子里、树上、屋檐顶,都落着数不清的白鸽,鸽子像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一只只的都旁若无人地咕噜咕噜地叫着,扑棱着翅膀。
杨翦看傻眼,回头看何昊飞,怒问:“这怎么回事?”
何昊飞见杨翦发怒,一脸地委屈,说:“三少主,我不是说了吗,你被放鸽子了,你竟然还不相信,你瞧,这到处都是。”
杨翦紧锁眉头:“来人,来人!快,把鸽子赶走,把院子收拾干净,脏死了。”
几个家丁连忙开始扫院子,边扫院子边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地用异样的眼光偷偷地看杨翦。
杨翦生气地问何昊飞:“难道是我的酒还没醒眼睛昏了么,我怎么觉得他们总是不怀好意地看我?”
何昊飞:“三少主,你没看错……不但是家丁在议论,外面也都乱套了。”
杨翦:“到底怎么回事?”
何昊飞表情显得十分为难,走上前去随意抓了一只鸽子来,然后从鸽子的腿上摘下一个小小的纸条,递给杨翦。
杨翦疑惑地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变了颜色。
何昊飞:“三少主,这些鸽子每只的脚上都戴着这些纸条,写的也都是相同的内容,都是说你是……是一个……”
杨翦大喝:“别说了,我认识字!有多少鸽子,给我尽数捉了。”
何昊飞:“院子里的倒是好捉,可是鸽子已经到处都是,就连遁甲门都已经收到了这些飞鸽传书,知道了你竟然在外面有数个外宅,还吃喝piao赌……就派了快马来通知退婚……掌门也已经让我来叫你过去见她了……”
杨翦皱眉:“母亲已经知道了?连遁甲门林家都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中邪了……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何昊飞:“三少主你忘了,昨晚在谢柒姐那……你也灌了我很多酒,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杨翦:“昨晚咱们怎么回来的?有什么人看到吗?”
何昊飞拿着纸条指点:“这上面可不只是昨晚在谢柒姐那里的事啊三少主,你看这上面写的一条条一桩桩的事,真是详详细细的,我看你是洗不清了,哎,怎么这么多连我都不知道的事啊,这么多女人,你都什么时候做的事。”
杨翦的额头渗出冷汗,愤恨地把手中的纸条一把撕碎。
何昊飞:“三少主,撕不尽的,漫天的鸽子四处传书,不出几日怕是整个武林就都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去见掌门吧。”
(2)
一个茶盅被砸在地上登时碎成了几片,茶也洒了一地,紧接着一个茶壶也被砸了下来,又是水花四溅,眼看着遁甲门的厅堂里被林故意砸了个一片狼藉。
几个女弟子吓得连忙收拾,嘴里还劝着:“师姐,冷静啊,师父也是不得已。”
林故意撒泼大闹:“什么不得已,爹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去杨门退婚?”
只见遁甲门掌门林闲云端坐在厅堂之上,对林故意的吵闹声像没听到一样,做闭目养神状,手里还在缓缓地抚弄着一串法珠。林闲云五六十岁,晚年得女所以难免宠溺一些。
林故意虽然不是令狐狐那样的顶级姿色,但也是面容姣好,只不过身为遁甲门掌门的独女,从小在宠爱中长大,难免神情骄纵任性,所以长了个刻薄的模样。
“不过是几只鸽子和一些传闻,还没等他解释,你就立即退了婚!”林故意砸了许多的东西,依然怒不可遏。
林闲云看着林故意把厅堂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知道她也没什么能继续闹的手段了,这才挥手示意女弟子收拾这一片狼藉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