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问：“你的那位召唤物呢？”

“咳，咳咳咳……我也不知道……”施子昂灰头土脸的嘤了一声，挤出两滴不舍的眼泪，悲伤道：“布布突然就消失了，好像是召唤的时间恰好结束……咳咳，幸好当时他预感不对，直接把我轮起来扔了出去……”要不然，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触手怪的吸盘里被当成下酒菜了。

教宗点点头，了然道：“此处时间流逝的速度，与你们那里恐怕不太一样。没关系，你再召唤一次就是了。”

施子昂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下一个还会是布布吗？”

教宗温和的回答他：“抱歉，我对召唤系魔法不是很精通。不过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即使你召唤出了相同的‘英灵’，充其量也只是亡灵在某段时间中残留的历史投影，投影不等同于真实灵魂，它们无法串联记忆。”

他叹息道：“说起来，也只有黑法师才能召唤出真正的亡灵啊。”

施子昂听完这话，想到今后再也摸不到猛男布布的健硕胸肌，不由悲痛的抚住心口，垂泪道：“嘤！”

见他如此痛苦，教宗既好笑又无奈，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两人就在这样略带诡异的氛围下，于摇摇欲坠的城市中边躲边飞。

借由光明圣冠的帮助，没过几分钟，教宗便遁着魔力残留的痕迹，找到了正与三条腕足斗得难解难分的绿眸法师。

教宗大眼一扫，寻了处还算隐蔽的教堂屋顶轻轻降落，同时侧过脸喊了一声：“夜雀。”

暮雪松开手中长刃，冰火双刀立刻化为两道赤蓝光束缠住触角，法师顺势翻身滚下那条高高昂起的腕足，他口中发出一段艰涩咒语，只听空气中“啪”的一声轻响，暮雪向下坠落的身体蓦地凭空消失。

半秒之后，施子昂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啪”。

他下意识抬起头，正好看见夜雀从他头顶上方五米高的地方再次出现，而后继续下坠，在距离平台尚有二十公分的高度时骤然停滞，稳稳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施子昂：“……”妈呀，这也太太太帅了吧！

施子昂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帅哥，再艰难的移动视线，望向远处仍在激烈角斗的粗壮腕足和冰火长刀，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花痴起来。

“那什么，夜大哥。”即使浑身都在痛，他还是不可抑制的捧起脸，同时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虽然可能有些对不住黑火大哥，但是，回去以后咱们能不能互相加个微信呀？”

暮雪没理他，双脚落地后拂了拂衣袖，一道清洁咒悄然缠在他的指尖，将沾染在衣服上的污血、不明粘液和暗红色的细碎肉块一并清扫干净。

“尤利西斯。”法师先生缓慢的开口：“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直到头顶再次传来另一道低沉喑哑的男声，施子昂才倏然抬头，发现自己上方不知何时竟又多出一个人来。

他被吓得喘了口气：“海、海蛇？你特么吓死老娘了！”

套着影帝外壳的尤利西斯对着他呲了呲牙，宛如一只大猫般弓身蹲在教堂屋顶某个高高耸立的尖角上，怀里始终揣着那只仿佛已经死去多时的长毛黑猫。

尤利西斯抓住黑猫的尾巴甩来甩去，一边道：“我刚刚试着附身在邪神蔓延过来的其中一条腕足上，然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那么，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暮雪：“坏消息。”

施子昂：“好消息！”

教宗微笑着冲他比了个“请随意”的手势，示意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继续发言。

尤利西斯理所当然的听从了暮雪的命令，道：“坏消息是，我附身失败了，而且腕足内部的精神连接里，存在有少量神圣教会的秘术力量，其作用似乎是为了能够让这些腕足更好的定位这里。”

教宗微微敛眉：“应该是神孽在帮助祂锁定时空矩阵。”

尤利西斯继续道：“好消息是，虽然我没有附身成功，但是也没有因此产生精神紊乱。”

施子昂：“呃，什么意思？”

暮雪自语：“果然，祂的精神污染在这里不起作用。”

此处便不得不提上一句。

因为暮雪自己的灵魂里本就携带有一定的混沌力量，对万厄之门后面那位不可名状之存在所释放的精神污染具有相当程度的免疫效力，所以只能通过同伴的情况，来判断腕足给他们带来的污染究竟有多大。

所幸，这次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还算卓有成效。

教宗这时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哈亚的空间法则抑制了混沌世界带来的负面影响，再加上辉煌乐章的净化能力，这最令我们棘手的精神污染，总算也被压制到了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