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在上,朕错了+番外(95)
旁边的两个军士皆是一愣,这,不用调兵遣将去围追吗?
“王上,这要不要?”
北燕王矫健的身躯从山丘上滑了下去,拍了拍身上的冰雪,伸手招来了自己的马,翻身而上。
“他们的目的不是突围,是看上我们的粮草了,这边的突围是在骗我们呢。”
手下恍然大悟,是啊,就算是背水一战,也不该这么声势浩大地冲出来,这么着不是找死马?
北燕王冷冷道:“要不怎么说这次的押粮的狗东西该撤了?不会隐匿行踪也就罢了,还拖了这么久叫人盯上了。”
他撂下一句话后,便策马而去。
片刻后,率领了几万铁骑从军营中汹涌而出,直奔东边而去。
还陷在混战之中的林洇,一眼瞥见东边山头上敌军的青色底号旗摇曳不止,当即断喝一声:“撤!”
一千骑兵蜂拥而来,又在转瞬之间退得干干净净,让敌军都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打法?
凉城官道上的混战已经如火如荼,敌军押粮的军队足有一万多人马,赵信率领五百人马正面拦截,看起来似乎是以卵击石。
但敌军虽然人数多,却顾忌着粮草安全,因此分散开了,反而被赵信的人马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时,北燕王率众直往凉城官道上来,不消片刻便将道上围得水泄不通。
在这数万大军面前,赵信的五百人马顿时少得着实可怜,宛如虎口下的羔羊,瑟瑟发抖。
“王上,这不对劲啊,他们要真想要劫粮草,不该派这么点人马?这时看不起谁啊?”
北燕王感觉自己的脑门突突直跳,心中隐隐明白了。
中计了。
突围的那支军队才是他们真正目的,而所谓的劫持粮草,只是一个声东击西的障眼法罢了。
将他几万大军引到这里,峰底防守薄弱了,再突围出去。
也是,他们背后就是凉城,只要能突围出去,还在乎什么粮草呢?
北燕王越想越觉得恼恨不已,这个大梁丞相,真是心机深沉,老谋深算。
如果敌军突围,那么,他们最有可能往哪条道上去呢?
崇古道。
这条道虽然最远,却可以掩人耳目,不容易被发现。
他们饿了这么久了,体力不支,即使他们刚刚突围出去了,也走得不远,现在追击还来得及。
北燕王想到这里,当机立断,“回军!直奔崇古道上!快!”
“王上,那这里的粮草?”
“押回军营。”
几万北燕铁骑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人理会赵信这个小喽啰,以为难逃一死,却成了一条漏网之鱼。
抬头看去,但见云袅峰顶此时已经黑旗飘扬,那是撤军的信号。
趁着敌军乱哄哄的时候,赵信挥手示意,几百人马瞬间悄无声息地撤退了。
官道两侧,山石嶙峋。
萧归领着众人跟随着官道上蜿蜒前进的押粮军队。
他已经瞄准了盐卤的位置,但随着军队前进,盐卤也的位置跟着变化,于是他们只好佝着身体,不露痕迹地躲在山石后面移动。
但见到北燕王跟他的几万铁骑都匆匆离去之后,他才骤然一跃而起,“杀!”
众人目标明确,直奔盐卤。
押粮的敌军瞬间傻眼了,怎么袭兵之后还有伏兵?
押粮官也是慌了,莫不是刚刚那支几百人的是假劫,这个才是真劫?
“原地守住!每个人护住自己车队的粮草!违者格杀勿论!”
他这命令一出来,整支押粮队伍顿时成了一把不会动的刀,虽然锋利,但所有人只守着自己的那份职差,至于别人的粮草,与自己何干?
而萧归的人马,压根不在意粮草,只集中力量攻击押运盐卤的车队,没一会儿就连续夺下了好几车。
押粮官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火速架着盐卤的马车撤退了。
崇古道上,北燕王的几万铁骑穷追了时辰,却连一个敌军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心里越发怪异。
这时,一个前军哨探策马回来。
“王上,末将跑出了四十里外去了探了,但是没有发现一个人影,遇到一个早上从崇古那边出来的人,也说沿途没有见过大军。末将以为,他们根本没有从这条路上来。”
“不可能!”北燕王喝道。
他们如果要突围,这条路是最容易隐蔽的,只能是这条路。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藏,只要从这里撤退,就一定回留下痕迹。而目前追了这么久,路上却平静极了,丝毫不见有军队刚刚走过的痕迹。
“王上、王上!”
北燕王正揉着眉心,尽量冷静地思考着,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一个灰扑扑的军将驰马到他面前,冒着狂风而来,嘴唇都裂开了,面上的慌张神色压根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