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他六根不净+番外(43)
这几天总是沙沙落雨,针灸那日,才好不容易放晴,但地面仍是潮湿,一地落花,一地残叶。
秦缘圆身上没什么力气,轻飘飘地行在青石小路上,足下一滑,便踉跄往前栽去,幸而玄迦将她扯住,他蹙着眉看了她两秒,长臂一展将她抱了起来。
秦缘圆双脚晃荡两下,心安理得地窝在他怀里。
在后山禅院呆了几日,也不知是身体不佳或是心性有变,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生活诸事任由玄迦一手包办。
如今她盯着玄迦的错落有致的侧脸,恍惚生出一种自己是遇见了活菩萨的错觉。
大约自己从前是怪错玄迦了,他对她是极为照料的。
玄迦一手稳稳当当地抱着她,一手将浴房的门扉推开,只见门前横着一架十二扇的花鸟折屏,越过屏风,才窥见宽敞开阔的主屋,用白玉砖修着一个硕大的浴池,袅袅冒着烟气,还有些轻微硫磺的味道。
原是天然的温泉,被修成了私汤。
看得秦缘圆十分眼馋,觉得玄迦大师的生活实在悠哉舒适。
随即兴奋起来,她扯了扯玄迦的袖子:“大师,我今日是泡温泉来的?”
玄迦无奈:“你何曾瞧过,谁家泡药浴用这偌大的池子,怕是泡几多药材都不能起效。”
秦缘圆巴巴地回头盯着那汤池,鼻尖被玄迦捏了捏,他笑:“日后养好了,若想来随时可来,不过不许贪多,最多不过一刻钟,否则必然胸闷头晕的。”
这点常识她还是晓得的,大约在玄迦心中她便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孤女,什么东西都手把手教。
但她却想,若她往后好了,又哪里好意思随意来人家宅子里泡温泉呢……
如此胡思乱想,玄迦已抱着她拐进一道小门,仍是门前横着一道屏风,她偏头越过一看,层层叠叠的鲛绡纱后放着一个木胎浴桶,满室透着一股药气。
玄迦将她放在熏笼上,脸色平静地交代:“在此处泡一个时辰,待药气浸润,我再与你施针。”
秦缘圆终于听出些不对来,忽地想起从前电视剧中那些武林大侠治伤时,赤身裸体泡在药水中,背后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头皮发麻:“在此处施针么?那我……”
也不知是否秦缘圆的错觉,大约是这浴房内水雾氤氲,玄迦惯常淡漠冷清的面容显出了几许凌乱的暧昧,他喉头急促地滚过,缓缓道:“就在此处,你仍旧浸在浴桶内,我……眼上会缚着白绫,不会唐突于你。” 顿了一顿,他又说:“你,先泡着罢,时辰到了,我会寻你的。”
说完,便匆匆而去,袍角在空中划过个急不可耐的幅度,秦缘圆转身望去,只看见木门轻微晃动,玄迦人已不在此间了。
他有事么?为什么如此匆忙?
秦缘圆没想明白,便只遵照玄迦的话,将身上衣物尽数褪下,放在一侧的熏笼上,缓缓浸入药水中。
药浴水温正好,裹在身上时通体舒泰,热气又熏蒸着,秦缘圆趴在浴桶边上,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仍在想,罢了,反正玄迦会叫醒她的,也不担心误了时辰。
最终将她叫醒的果真是玄迦的声音,他“笃笃”地扣在门扉上,唤了她许多声:“缘圆,缘圆——”
这声不比寻常的冷清淡定,已然有些焦急不耐。
秦缘圆顿时醒了,几乎是本能的驱使,脑子还未转过来,身子已然伴随着“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我在呢。”
但她在药池中浸泡许久,乍一起身,凉风吹过便打了个寒颤,于是她探手想去取熏笼上擦拭身体的白绫。
也就是那么一下,脚底一滑,身躯又栽入水中,激起一阵更大的水声,敲得那木盆哐哐直响,她也眼泪汪汪地哎呀一声叫唤——膝盖磕在浴桶上了。
玄迦在外头等候,估摸着时辰便开始唤她,谁料她迟迟不出声,玄迦已然心焦,担心她在里头出了什么意外。
但好歹理智将他叫停:大约小娘子瞌睡虫又犯了,出不了什么大事,况且她身上未着寸缕,他亦不便进去。
好不容易应了一声,随之而来便是一阵乱声,听闻她最后一声惨叫,玄迦再按捺不住,冲了进去。
烟气袅袅,小娘子坐在桶中,那褐色的水波还未及锁骨,隐约能窥见一点丰盈的起伏。
他只望了一眼,便触电一般迅速转过身去,但目中所见绮色,久久无法忘。
昏暗的浴房中,小娘子莹玉一般的肌肤,白皙的几乎透明,长发被她随意绾了起来,大约用的还是他房中的一杆湖笔,如此慵懒随意,便有几缕碎发,不大听话的,落了下来,垂在她形状美好的锁骨上,被洇湿了,贴在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