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延被皇帝叫去了宫里,两人不知道要商量什么事情。没有兄长的监督,郎馥心里特别高兴。
郎馥看到什么都喜欢,买了一大堆东西,两名冬沃国的侍女在她身后托着东西。京城侍女跟在郎馥的身边:“这家珍宝阁是冬沃国的商人开的,在京城也有些年份了,公主何不进去看看?”
郎馥心中好奇,便进去了。
店中老板看到郎馥之后愣了一下,恭恭敬敬的让她挑选东西。
这个时候又来了新的客人,是一名珠光宝气的夫人。郎馥不认得这位夫人,店里老板认识,这是户部尚书杨泰的夫人。
他赶紧上前:“杨夫人。”
杨夫人神色高傲,她不认识郎馥,却认得京城里众多贵女,见郎馥衣着华贵却面生,下意识的就认成了只富不贵的商户女。
杨夫人道:“今天恰好路过这里,正好把我的金缕玉衣取走。”
两个月前在这里订做了一件金缕玉衣,这家店里的手艺和京城其他老店的手艺不同,旁人都说老板伙计是冬沃国的人所以懂得东西更多一点,刚刚路过,有名伙计突然告诉杨夫人,她的金缕玉衣做好了。
老板笑着道:“夫人来得正巧,昨天就做好送来了,我正打算明天亲自送到府上。”
杨夫人道:“你店里的伙计勤快,已经告诉我了。”
老板让人把金缕玉衣拿出来展开给杨夫人看。
一旁郎馥瞬间被吸引住了。
多数女子都爱这些金灿灿的珠宝,郎馥也不例外,她道:“还有吗?我也要买一件这个。”
杨夫人听她口音奇怪,不知道哪个地方跑来的商户女,她高高在上惯了,瞬间翻了个白眼给郎馥。
郎馥脾气更大,她生来就是公主,出门在外更没受过什么委屈,抬手抓住了这件金缕衣:“老板,我也要这件衣服,你把它卖给我!”
珍宝阁的老板自然偏向本国公主,他也是郎延埋伏在京城里的暗线之一,不敢对本国公主不敬。
杨夫人大怒:“哪里来的贱人?一点礼数都没有,陈妈,把她给我轰出去。”
杨夫人身后跟着的两名妇人赶紧来抓郎馥。
郎馥更加生气:“你是什么人?你们皇帝见了我都恭恭敬敬,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珍宝阁老板赶紧解释道:“杨夫人,这是冬沃国郎馥公主,也是贵国皇帝的宾客。”
杨夫人出身文国公府,出嫁前欺凌家中庶女,出嫁后凌驾于出身卑微的丈夫之上,父兄爱护丈夫尊重,哪怕是大洛朝真正的公主也不敢给她这样难看,她怎么愿意受这个委屈?
无论郎馥还是杨夫人都是被宠大的,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杨夫人虽然没有公主身份,日常待遇也和公主差不多了。
杨夫人勃然大怒:“一个小国公主也配在京城撒野?冬沃国不过弹丸之地,你的身份还不如大洛朝的郡主,本朝郡主也要给我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郎馥尖叫一声,气急败坏的将杨夫人的金缕衣扔到了地上,且踩上面狠狠碾压了好几下。
这件金缕玉衣价值万两,杨夫人等着中秋时穿在外面和其他夫人炫耀,如今被毁她心疼得直抽抽,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且传得满城风雨,各家夫人都在悄悄议论这件事情。
宁环听说之后也觉得诧异。
他当然不会觉得杨夫人与郎馥狭路相逢,莫名其妙就搅在了一起,楚何很快就告诉他,这是太子手下的人做的。
太子最近在调查户部,杨泰是调查的重点,杨家所有事情都被查了一遍。杨夫人订做金缕衣一事被太子知道后,便顺手谋划了这个。
宁环道:“杨挥还在劈柴?”
楚何点了点头:“他就像个哑巴,成天什么不说就知道干活。”
宁环放下手中的笔,用帕子擦了擦手指。
楚何从前只见宁环出门时才穿男装,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两天在家里居然也穿上了。
“这两天让人在四方馆放一把火,莫要让火烧到了周边本地的商铺和人家。”宁环淡淡的道,“还有一些事情我稍后吩咐给阿喜,他会和你说。”
楚何是慕锦钰的手下,慕锦钰手下的人做事只要结果,从不在乎过程是否血腥残忍伤害到了旁人,他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时候顾虑过多反而导致失败,您想放火放就是了,优柔寡断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宁环从没想成什么大事,他在家里就是最懒散悠闲的一个,一心追求的也不是什么大业。
淡淡扫过楚何后,宁环冷冷的道:“我不优柔寡断,便第一个割了你的舌头。”
楚何赶紧闭上嘴巴带着自己的舌头去办事了,他觉得太子妃有点人情味儿也不错,如果是太子的话自己的舌头肯定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