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攻略(24)
李从心倒也没有隐瞒,说:“我跟李成旭一道来的,他办事,我查案,因不便露面,便没跟你说。”
“原来如此。”顾欢意心道,看来自己那天醉酒是被他看到了,他如今缴了自己的酒,该不会是为了不许自己喝酒吧?
李从心今天的态度,一如最开始相识时,对顾欢意温煦友好,举手投足和言语间,都透着关爱,而不是不辞而别时的疏离和冷漠。
这样的他,令顾欢意身心愉快,晚饭也吃的格外香。
夜幕渐深,李从心该走了。
顾欢意送他出门,虽是不舍,但她什么也不能说。
李从心也露出犹豫的神情,在门口驻足,低声说:“顾家军一案真相牵扯颇广,你离朝廷和帝京的人远一些,不要被人利用,记住了吗?”
顾欢意点头道:“我知道了。”
送他走后,顾欢意回到自己的房间,点起一盏油灯,再次取出预言信。
与贤王世子的相遇,让她对预言信的可信度再次增强了。
但她觉得信中所写的自己,太不像自己了。
嫁给贤王世子做妾室,还自缢,这两个决定,依照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的。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从信中看来,是因为贤王和贤王世子。
今天李从心叮嘱她不要被人利用,她不禁想到,若真如信中所写,贤王世子娶她会不会就是利用她?
信中的贤王在顾家军获罪后,出面救下她这个罪臣之女,动机到底是什么?好心?被她的孝意感动?这些太虚,连她都不信,何况是身居高位者?
只余下一个理由,救她、娶她都是为了利用她。
但是利用她查真相还是掩盖真相,顾欢意如今还不敢确定,她得再看看。
另外,顾欢意总觉得这信里缺少一位十分关键的人物,李从心。
信中虽写的是顾家的事,但李从心做为顾家军一案的主理人,对顾家的命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怎么会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而如今,顾家军没有获罪,而是得到封赏,也是李从心的功劳,是他令事情的发展变得与信中不同。
这样一位至关重要的人,不该没有任何记录。
除非,写这封信的人刻意将他抹去。
这个人,会是李从心本人吗?
顾欢意对李从心诚然有好感,但她还没有盲目到听之信之的程度。
贤王世子会利用她,明王世子自然也有可能。
只不过李从心眼下对顾家做的事,对她都是有利的,这让顾欢意对他虽有防备,但并非敌意。
顾欢意感觉自己正在拨开迷雾,触及到了真相的一角,但还有太多未知需要她去思索和调查。
她又翻出自己的理事簿。
她请宋平、王胜二人培养顾家军遗孤,此事才刚刚开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她眼下无人可用,实在是急煞人也。
不知不觉忙了一夜,深秋露重,顾欢意不小心就病了。
她喝了伤寒药躺下准备补觉,却收到贤王世子的请柬,要约她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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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至高
顾欢意同苗嬷嬷说:“若贤王世子那边再来人,就说我身体不好,又在孝期,一应宴请都不去。”
她这边谢绝后,贤王世子那边很快就派了郎中过来给她看病。
估计是贤王世子想一探真假,顾欢意推辞不得,只能让郎中进来。
好在她不是装病,郎中倒是非常尽心的给他诊断开药,又将情况如实回禀。
后来,贤王世子又派人送了补药、吃食,可谓是十分周全。
顾欢意本就病着不舒服,还被李成旭连番派来的人烦得不行,脾气也上来了。
房间有重重的脚步声传来,不像是苗嬷嬷的,顾欢意便以为是宋平又来传话,隔着帐子就懊恼道:“贤王世子的事不必再禀我,一应谢绝就是,我不想见他的人。”
她的帘子被人掀开,男子高大的身影坐在她的床边。
顾欢意从被子里探出头,与李从心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哎呀,苗嬷嬷怎么回事,就这样让您进来了。”顾欢意一手扯下帐子,不让李从心看她狼狈的样子。
李从心没再去掀帐子,隔着帐子问道:“一眼没看着,怎么就病了?听说你夜里总是睡不安稳,这次又是熬夜处理事务才病的?”
顾欢意闷声道:“你别听下面的人乱讲,我没事。倒是您,这样进我房间,是不是不太妥?会让人误会的!”
李从心从容道:“这不正合你意?”
顾欢意无语。
让外人误会是一回事,现在她自己都快误会了,这就不好了。
李从心见她不答,知她不好意思了,于是说:“贤王世子那边你不必烦心,帝京出了些事,我和他这两天就要走了,他近期烦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