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姻缘葬于21岁+番外(39)
“所以,你出去是给我买包子的?!”她的喜悦要溢出来了。
而我被众人扯着坐下,嘘寒问暖,照顾得不行。
刚刚的想法一下子就消散了。
有些感情藏于平常,却来得炽烈,可又却总被我忽略。
而我就在那时才开始明白有朋友的感觉,还不错。
陆雪视角 一
【陆雪】
世界上最残忍地莫过于曾经拥有吧。
我是在母亲离世的那天才遇上他们的。
那时我被催债的人逼得紧。
父亲欠的赌债像城墙一般越累越高。
我和母亲怎样努力都不及赌债的一砖一瓦。
催债的痞子见我们是母女二人,本就手脚不干净。
母亲是活生生累死的。
母亲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却存了不光明的心思。
她偷偷存了一笔钱,并没有让我知道,死前才告诉我,叫我赶紧逃,逃的越远越好。
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
母亲离世,我不敢想象我以后的未来。
或许我是没有未来的。
母亲用她的死给我闯了出来。
我安葬好母亲,连夜拿着包袱出镇。
可那些流氓地痞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
纷纷从酒馆出来堵我。
你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身上恶臭熏天,汗味掺杂着酒味逼着人干呕。
我被他们围得死死的,父亲酗酒的模样和他们凶恶的样子渐渐重合。
污言秽语直钻耳朵。
不要,不要!
我蹲着双手抱头,彻底崩溃,放声大哭。
我不喜欢哭。哭是软弱的表现。
可哭也是证明有人爱着你的表现。
现在我却是没这个资格了。
爱我的,我恨的,他们都死了。
孤苦伶仃,徒留我一人于苦海挣扎。
“住手!”一道清脆的女声闯进我的脑海。
我抬头,失神地望向远方模糊的人影。
他们交汇,重叠。我似乎看到了光,热烈而又耀眼。
他们就是这样闯进我灰暗的世界。
孤勇又炽热。
“你叫什么名字?”
“要不你跟着我们?你别怕,我们是修士,不是人贩子。”
“我们现在要去青云镇除妖去,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
顾言则是我们登船时碰到的。
那时他被船夫坑诈,不仅钱袋丢了,连通讯的玉牌也被抢走抵押了。
而那时我们正登船,路见不平为他要回了钱袋还拿回了玉牌。
这才得知,原来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凌云派大弟子。
这再一次颠覆了我对修士的想象。
我们一起吃住一起冒险,没几天就聊到一块去了。
铃儿提议既然我和顾言不知道去哪,还不如和她一起去完成派中任务。
半推半就,便答应了。
这是我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在我绚烂又灰暗的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很羡慕铃儿。
她那般自在,像天上的鸟儿。
顾言也是,没心没肺,仿佛世上没有什么让他伤心的事。
反观裴宴,我见到他的第一直觉便是,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虽是如此,但我还有一种被他所吸引的感觉,通过多日的相处,这才一点一点得知他悲惨的过往。
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顾言与铃儿一样,我们天生便有一种相似的磁场。
所幸裴宴和我都遇上了正确的人。
他们散发的光热无时无刻不感染着我们。
第一年,冬末。
顾言牵着我躲避魔物的袭击,我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和他平日轻佻的模样反差巨大。
我穿得比待在院子时厚实多了,实在是跑不动。
他立马蹲下,示意我上来。
我愣了半晌,被他硬扯着趴在他背上。
冷风划过我的脸颊,他的头发甩得我脸生疼。
我下意识地按住他飞扬的长发,身下的人还在泼皮打诨。
“好摸吗?”
“自作多情。”我的手扯紧了。他疼得语气都变了。
“这不是看你有些沮丧嘛!铃儿说过,这点小小的挫折不算什么的。我们逃跑只是为了下一次的胜利!”
他的漂亮话向来是随口拈来。可后来才知道,他的每句话里总会有铃儿,像是口头禅一样。
只是这时,我闻到了血的味道,才发现他手臂上的伤。
“你还好吗,我跑得动的。”我挣扎得要下来,他态度却是强硬。
“不行!下来放你送死吗?”他像是察觉到了,又说:“反正我这体质,受了伤养个几天就好了,你不必自责。要是换成你,铃儿他们可非得揍死我不可。”
……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在哪个节点对他存着不平常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