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破产光环(70)
一路上见了玩鞭炮炸林子的,见了给人算姻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也见了自己炼制丹药服下之后脸都绿了,掐着嗓子叫大夫的。
白胥撇撇嘴,大概是群魔乱舞吧。
赚了一圈他脚都累了,好歹才见了个熟人,是那日镜渊先生带来的几位学生之一。
“白兄?你怎么现在才来?”
来人叫张之翰,见了白胥很是惊讶,他便是被何悄悄说太过于风趣幽默的那位,性子欢脱,见谁都能称兄道弟。
“张兄,这都是怎么回事?”白胥哭笑不得将一路所见解释给他。
张之翰闻言朗声大笑,拍了拍白胥的肩膀,“傻了吧,咱们书院就是这般。”
经他介绍白胥才知道方才见的前院的那些弟子都是鸿儒先生的弟子,镜渊与鸿儒虽为父子,但二人其实主张不同。
镜渊先生心思活络,主张自由论,认为学生不可死读书,更不可只育书。
于是大肆开展各种活动,任由他们挖掘自身潜质,百花齐放,在读经论道的同时亦能够寻到自身所喜好。
白胥听闻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若是死读书不懂变通,怕是行不通的。
而鸿儒先生一本正经,主张学问严肃论,认为做学问当严格静心,如此疯闹影响心境,耽搁学业。
好像也非常正确,读书不静心,便会懒散,心有旁骛。
二人因此争执多年,谁也无法说服谁。好像谁都有理,又好像谁都有错,好在学术上的不同主张并未影响父子之间的感情。
所谓学术,终究都是殊途同归。
于是二人便约定,上午按照鸿儒先生的想法静心做学问,好好学文章,下午便照着镜渊先生的方式由学生们自由活动,完全放养式管理。
据张之翰所说下午时间镜渊先生只是偶尔过来授课,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弟子们自由活动,或者去前院蹭蹭课,或者自行谈论见闻,又或者出世游历。
白胥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赞同。
竹影青葱,交谈甚欢,白胥这才知道鸿儒与镜渊二人因名气所累想要隐世,但又一生致力于教学,不想荒废一身学问,便选在了这幽居的宅子,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所以书院内学生不多,但每一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仅学问做的好,更是内外兼修。
有的人武艺超群,有的人善于骑射,有的人醉心医学,有的人是道家传人,有的人写得一手妙字……
穿过竹林,步入一处篱笆小院,白胥这才见到了那二位先生,此时他们正就一处问题探讨,见白胥进来,直接招他进来,白胥被迫夹在两位先生中间打太极。
另一头何悄悄从后厨里端出几盘点心,粉色娇嫩,做成了莲花状,瓣瓣花开,好似活了过来一般。
除了九品莲酥,还有翡翠茶糕、素玉饼……
她将这些糕点挨个儿摆在盘子里,拿出一个红漆食盒,小心翼翼放进去,盖好盖子。
“我走啦。”
她高喊一声打了个招呼,跨上食盒,整理了一番衣衫,朝外踏去。
一路出了城外,天气渐渐开始转凉,青色衣裙翩翩,发梢微微用玉簪挽起,半散下来的青丝随风清扬,她面带微笑,捏着手中的食盒。
朝这个方向的人不少,今日是阴历十五,正是个好日子。
不少眼尖的人看见了何悄悄朝她打了几个招呼,何悄悄一一回应,碰见话多的还能唠唠嗑。
突然何悄悄再人流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谢大人。”何悄悄抬高手臂招了招手。
前方人一回头,正是谢知意,谢知意颔首微笑,何悄悄连忙凑上去与他同行。
“谢大人,你也去佛山吗?”
这条路平时没什么人的,只有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人多一些,都是为了上佛山朝拜万佛,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家平安。
果然谢知意颔首道了一句“对”。
二人这般并肩坐着,身旁有人匆匆而过,小孩子奔跑者十分热闹,耳边传来旁人的聊天声。
突然谢知意开口问道:“何姑娘是想求些什么?”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何悄悄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祈求岁岁平安。”
“但愿临城无灾无难,也希望我爹身体康健。”
何老爹……
谢知意脑中浮现出那两个蹭吃蹭喝赶不走狂徒无赖,弯唇笑笑,“他身体很好。”
自打两个老头来了之后谢府日常鸡飞狗跳,好在白日里他去府衙,不在谢府,要不然早晚被气死。
但愿他的好姐姐尽快从江南回来。
而此时身在江南某处宅子的谢南风正打了个喷嚏,凉亭内石桌旁几个小姐妹正围坐打牌,谢南风拱拱鼻子,谁在背后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