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废后,微臣要了+番外(24)
特别是这去年年底寒冬腊月最冷的那一天,主子生病昏睡三天后,醒来后就变个人似的。
从前他还能猜出主子的一点心思,现在是压根连边都猜不到。
现在对纪威安的布局,他一样看不透。可以说纪威安的布局简直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纪家那一点点家底早就被他年前变着法子全掏出来了。而今年年初纪威安就开始动作,做事方式又狠又辣,简直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张伯打了个寒颤。纪威安要赌的是什么他隐约有点猜到了,但是这一场豪赌连他这种见惯了世面的老人都觉得疯了。
因为这一场豪赌,赢了人生巅峰,输了,赶紧转世投胎吧。
张伯顿了顿,又开口:“大少爷,关于我们纪家与北国公府的婚事……”
纪威安眼睫动了动。他终于抬起眼看着这跟着自己十几年的心腹老人。
“张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知道你忍了很久了。”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但透着一股子怎么都撇不开的森冷。
张伯咬了咬牙,还是觉得要说出肺腑之言。
“大少爷,北国公府的大小姐虽然天姿国色,但身子骨太弱了。前些日子她不是染了恶疾刚刚好吗?再说了,她在府中就不受宠。连着国公夫人也不受宠被赶到了这余县。”
纪威安似乎笑了笑。
张伯更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她们母女两人已经走投无路了,能不能被北国公接回京都难说。这种把结发夫妻丢在乡下一辈子的事京城大户人家又不是没有先例……”
“再说,国公夫人提出的条件太难了。先不说百万聘金。她还要求大少爷娶妻后三年出了家门建府自住。在京城要自己开一个府可不容易。先不说老爷同不同意,就是真的同意了,那门宅得买吧?不能买小了,还得买大了去……”
张伯唠唠叨叨说了一堆,终于说完了。
纪威安懒洋洋抬眼看了看张伯,淡淡反问:“所以张伯的意思是,这门亲事不合算?”
张伯立刻道:“是不合算。代价太大了。”、
他又继续劝:“再说老奴打听过了,大皇子也想和北国公府结亲。大少爷,这和大皇子争女人……”
纪威安终于动了动。他似笑非笑盯着张伯,问了一句。
“怎么?你觉得小爷我争不过?”
他盯着张伯只是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伯却被他笑得浑身冒着寒气,打着寒颤。
来了!又来了!
眼前的纪威安身上那一股子阴冷气就像是踏尸步骸的杀神一样,令人从心底里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张伯噤声了。
就算是他是看着眼前这位少年从小到大,也不敢再造次。
说实话,今天这一番话说出口他都觉得很是后悔。这小半年小主公的布局他最清楚,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因为已经把所有的赌注都摆上去了。这是一场豪赌。是赢是输就看这一把了。
会输吗?张伯看着紫藤花架下悠然自得下棋的纪威安,忽然间恍惚起来……
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就像是看着一辆马车应该原本走向这条道,但却偏偏走上了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
这天下,似乎也要变了。而这变化的暴风眼就在眼前自己家这位少主身上。
纪威安收了手,清冷的目光透过看得很热闹的紫藤枝叶间隙,不知在想什么。
“张伯,与其担心结亲这事,你不如对詹家多下下功夫。”
一提詹慕白,张伯脸色更为难了:“大少爷,不是老奴故意推脱,按着您吩咐的送银子送吃的送补品全部被詹公子拒了。”
纪威安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明白有这个后果。
张伯叹气:“老奴就没见过这么硬气的少年,明明家里穷得叮当响,老母亲病恹恹的,就是不肯接受礼物。田也不卖,想给银子都行不通。”
纪威安微笑,胸有成竹:“有一样东西他会收的。”
张伯诧异:“是什么?”
纪威安却不接话了。他说:“继续给姜大小姐送礼物。”
张伯脱口而出:“还送?”
纪威安微笑:“只是这一次送的不是补品。”
……
一大早,姜定柔看着一院子各种各样喵喵叫的长毛活体就额角抽搐。
“这些是什么?”她忍着暴怒的冲动,问下人。
下人笑眯眯回答:“这些是纪公子送给大小姐解闷的用的波斯猫儿。一只老贵了。”
姜定柔打了个喷嚏:“快……快把这些玩意退回去!”
几个小丫鬟们正高高兴兴围着这些奇怪的小毛球们嘻嘻哈哈玩个不停。压根没有人听见姜定柔的话。
姜定柔气得俏脸发白,转回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