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抓他的时候自己都没感觉到。
脑子里填满了刚才的画面, 赫尔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
火辣辣的感觉用再冰冷的泉水都驱散不了。
他浑身从来没有这么清爽的, 好像一直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郁结都在那一瞬间全被释放了出来。
赫尔披着浴巾走出房间时, 桑九池还在睡觉。
在人前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消失,当着他的面才露出来的蛮横凶狠也尽数褪去。
现在的桑九池脸上都是安详和放松, 好像只有在这一刻他才属于他自己。
天边太阳已经开始向上升起来, 响起昨晚桑九池的嘱咐,赫尔即便再不忍心也只能小心翼翼推了推他,“起床了。”
叫了很久, 桑九池才在不情不愿的起床气中睁开了眼,“到点了?”
他嘴巴一声, 声音就沙哑地不像话。
赫尔有些心疼, 忙将手边准备好的水杯递过去,“喝杯水,我加了点蜂蜜。”
清香丝滑的蜂蜜水顺着喉咙滑到了肠胃,嗓子处的火辣感觉立刻得到了纾解。
桑九池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谢谢。”
看着桑九池的脸,赫尔有一瞬间的失神。
直到水杯递到了自己面前, 赫尔才回过神来,忙手忙脚乱把水杯接过来放在了一边。
放水的时候赫尔扫过了床头,一根麻绳还歪歪扭扭捆在上面。
赫尔不敢再回忆下去, 赶紧移开了视线。
桑九池的嘴唇还有些肿,红艳艳的,像后花园里含苞待放的红蔷薇。
赫尔忽然很想问桑九池一句,昨晚的马儿够不够烈。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声音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都快到嘴边了,最后又被他硬生生吞了进去。
见桑九池来回找衣服,赫尔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捧到他面前,“那个,我帮你擦了擦身上。”
桑九池:“里面呢?”
赫尔脸忽然爆炸,牙齿磕磕巴巴地回答道:“也洗,洗了。”
桑九池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还是那句口头禅,“不愧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
听到这么一句词,以往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赫尔忽然有些心里不舒坦。
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桑九池的那一句“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好像立刻就将两人的关系拉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对立面。
赫尔头一次这么反感“皇家骑士”这个称呼。
桑九池穿衣服的姿势有点困难,赫尔见状立刻走上前帮着桑九池把衣服把衣服套了进入。
穿衣服的时候他不小心擦过桑九池的皮肤,立刻就被对方过分柔嫩的皮肤勾了一下。
桑九池站起身,脚步有些虚弱。即便是穿个宽大的红衣大主教袍子,他也能看出对方强撑着打颤的双腿。
“你还好吗?要不然早一点再去。”赫尔有些自责,“抱歉,我昨天太…”
他想说自己太没有节制了,也想说自己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可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来了。
昨天两个人紧紧相拥的时候,他们好像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可现在清醒过来,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对立的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歉意反而像一种对桑九池的嘲讽。
赫尔到底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反倒是桑九池,转头看了赫尔一眼,朝他勾了勾手。
已经开始因为自己的和桑九池生疏而难过的赫尔,不情不愿走到了桑九池面前。
毫无征兆地,下一刻他的领口头发被桑九池用力抓住,脸因为受到桑九池的拉力不受控制地朝着桑九池靠过去。
那张温润昳丽的脸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慢慢放大,直到温暖柔软的触感压在的唇上。
赫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便看到桑九池时而淡然时而凶狠的眼中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距离感骤然消失。
赫尔反手按住桑九池的脖子,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就在一切快要失控的时候,桑九池咬了赫尔嘴角一下。
实实在在一口,血腥的味道瞬间弥漫到了他的口腔里,让丧失理智的赫尔找到了几分自己的理智。
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桑九池按到了床上。
迅速从床上站起来,慌乱中浴巾滑落,露出了满身的斑斑伤痕。
“后背疼不疼?”桑九池哑然失笑,“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得,怎么这么多。”
赫尔向后退了两步,害羞地躲过了桑九池的抚摸,“我身子骨好,不疼,这个一天就能消下去,没破皮。”
桑九池挑眉,指了指门口的靴子,“帮我穿上。”
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可很奇怪地,赫尔现在却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距离感。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吻,或许是因为桑九池刚才狡黠的笑意,亦或是因为他心防的逐渐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