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的爱人还能是谁?
桑九池怔怔看向爱人,却发现爱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异常冰冷,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恨意?
这个位面的爱人恨自己,为什么?
桑九池垂下眼眸,用眼角余光偷偷去观察爱人,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店蛛丝马迹。
然而遗憾的是爱人一直保持那张脸,除了看向自己时有些情绪,其他时候都像一个冰冷的铁板。
少年冷笑一声,将皮鞭递给了身边的男人,“赫尔将军,我累了,接下来交给你。”
桑九池闻言抬头,就见爱人已经接过了鞭子。
那个鞭子是用麻绳做的,上面有数不清的尖锐凸起,沾上盐水之后鞭打在身上十足的受用。
就这个鞭子,几鞭子下去不死也要废了。
在桑九池的注视下,赫尔默默接过了皮鞭。
冰冷的地牢中,十分安静,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桑九池身上的血低落在水里时发出来的“叮咚”声,听起来十分诡异。
爱人难道,真的要鞭自己?
桑九池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赫尔手里的鞭子,刚才淡然的表情头一次有了情绪。
少年见状大笑了一声,“怎么,你一个发誓要把身体和灵魂都献给神的红衣大主教,竟然还对我的将军有什么非分之想?”
桑九池从少年的话里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这个位面里,他是一名红衣大主教。
他现在还没有世界记忆,也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
他不知道红衣大主教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存在,但以前他看过小说,大凡配得上红衣大主教这几个字的,都几乎站在了宗教的金字塔之上。
面前这个少年明显是皇室的人,如果他是帝王,身边应该会更着更多的人来保护,而且他的服饰也不是帝王的服饰。
但他的表情又太过倨傲,如果不是国王,那就只有一个身份——王子。
自古以来,宫廷和宗教都是两支针锋相对的势力,宗教用神来分割宫廷的权利,宫廷恨不得将宗教除之而后快,却又碍于民众和“神”不敢明面动手。
如果自己真的是红衣大主教,宫廷的人应该根本不敢动手杀自己。
那他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要么是他犯了大错,要么就是其他原因。
如果是犯了大错,他应该会被宗教抓起来接受审判才对,宗教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实力,它们永远不可能向宫廷认输。
高高在上的红衣大主教被宫廷惩罚,说出去简直是打了宗教的脸。
唯一的理由是这是宗教和宫廷都默许的。
为什么?
桑九池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刚醒来是少年说的话,他说自己受到神的庇佑,是不死之身。
垂眸用睫毛收敛住眼中的神情,桑九池已经心中有数,对自己目前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不过他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爱人对自己的态度。
以前位面的时候,爱人只要看到自己,灵魂就会被触动,也会不由自主亲近自己,可现在的爱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竟然带着恨。
是原主和对方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他现在还没有记忆,只通过爱人的一个眼神,还推测不出来什么信息。
赫尔将鞭子放在手上颠了颠,他的动作立刻引起了桑九池的注意。
下一秒,赫尔开口了,“王子殿下,和教堂那边约定的一百鞭已经结束了。”
王子冷冷扫了赫尔一眼,“让你打你就打,你不是也恨他吗?现在你有机会报仇,这里只有我们三个,谁知道到底用了多少鞭子。这可能是你唯一复仇的机会,你再好好想想。”
赫尔却摇摇头,“我虽然恨他,但我是一名骑士。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怨破坏骑士精神,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完成复仇。”
王子瞪了一眼这个榆木疙瘩,一把将鞭子夺了过来,然后站起来大步走到桑九池面前,“你不动手那就换我来!好不容易被我找到机会,我不杀了他难解心头之恨。”
眼看着王子一步步地走过来,桑九池忽然冷冷道:“你真的以为能杀的了我?”
王子停住脚步,就连赫尔也抬头看向了桑九池,隐藏在幽深双瞳中闪着打量。
桑九池淡淡开口,“我早就说过,我是神最虔诚的信徒,神明爱着我、保护我,我是不死之躯。不管你鞭打我多少次我都会很快地恢复过来。”
他说话的时候,F001的紧急修复刚好开始发挥作用,刚才还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过一会儿变成了完好无损的嫩肉。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桑九池轻轻一笑:“看吧,我是神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