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白皙纤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他的指尖很软,带着丝丝的凉意。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炽热却顺着他的指尖炸开。
他的指尖游走过自己的眉眼、鼻梁、脸颊,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嘴角。
砰!砰!砰!
心脏在胸口狂跳,仿佛下一秒就从他的嘴里跳出来。
戴骆临紧绷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他克制着,任由青年的为所欲为。可他再怎么克制,身体的本能也骗不了人。
它支棱着,跃跃欲试。
青年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僵硬,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笑,然后咬了他的嘴角一口,“只是接吻就这样?”
腥甜带着铁锈的血液味道顿时从嘴角溢出,而那个味道仿佛是释放野兽的信号,戴骆临低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客为主将青年牢牢搂在怀中。
狂野凶悍的气息顿时包裹住俊美的青年,潋滟肆无忌惮地染上他的眼角。
许久,戴骆临才放开俊美的青年。
俊美青年此刻脸颊微微泛红,平日里明亮的双眸染上了水雾,氤氲中透着迷茫和失神。
片刻后,俊美青年意犹未尽舔了舔沾在唇角的血腥,用湿漉漉的眼睛从上到下扫过戴骆临的每一寸,最后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戴骆临浑身一僵,就听到俊美青年说:“去你家还是我家?”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切全都化为乌有。
十几分钟后,戴骆临推开了自己的别墅。
巨大的别墅并没有多余的装潢,只有黑白灰三色的极简风格外加些许绿植点缀。在别墅外面还有还有一片巨大的绿地,绿地中的泳池在月光下正散发着蔚蓝的光辉。
然而桑九池却没有心思欣赏这座奢华的别墅,两人刚进门就滚到了地上,谁也不让谁分毫。
桑九池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位置,两人都是各自的王者,肆意妄为地攻城掠地。
夜色,漫长。
第二天,桑九池在酸痛中醒来,戴骆临拖了个沙发过来,此刻对方正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又懊恼地看着自己。
不需要用力桑九池就能闻到男人身上薄荷烟草味道,见桑九池醒过来戴骆临眼神里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
看到戴骆临眼底的躲闪,桑九池哑然失笑。
他从床上坐起来,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用你负责。”
戴骆临雀跃又小心翼翼的表情蓦然怔住,皱起眉看向桑九池。
许久,他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是第一次,还有初吻。”
和初恋。
昨晚疯狂之后他一夜未睡,在浴室里足足洗了一个多钟头的澡,又抽了一个小时的烟才压下心头的狂躁。
之后他就轻轻抬了把小沙发过来,看着桑九池看了一晚。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想两人什么时候住在一起,什么时候做饭给他吃,给他买什么衣服,给他送什么礼物,去哪儿拍婚纱照,去哪儿结婚,去哪儿度蜜月,老了之后去哪儿共度余生……
他从开始一直幻想到了结束,满心欢喜地等着桑九池醒来后跟他分享这一切。
沉寂的心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一个人而打开,毫无保留地将他拥入自己的心门。
结果,就这?
不用负责任?
戴骆临拉下脸,“你不用我负责,可我需要你负责任。”
用完就想甩了他?
这他妈人办事?
渣男!
桑九池一个踉跄,被子又往下滑了几分。
他实在没想到二十七八岁的戴骆临竟然还是个雏,虽然自己也是第一次,但那不一样啊。
他在成年那天就被封印,想谈恋爱和接吻也没机会。现在他好不容易从封印里出来,又遇到了这么一个对胃口的男人,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可戴骆临年轻多金、英俊帅气,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应该数不胜数,他竟然连接吻都没接过?
桑九池皱着眉扫过小戴骆临,它的强硬昨晚他已经亲身体会到了,那也不是有什么病。
他以为自己睡了个情场高手,结果自己睡了个和尚?
见桑九池质疑的看过来,戴骆临脸又黑了几分:“我没病。”
桑九池叹了口气,身体歪歪斜斜倚靠在柔软的真皮床头上,“我倒是挺喜欢你,昨晚你的表现我也很满意。你如果想跟我谈恋爱我当然很乐意,但你刚才不是很纠结吗?我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我名声不怎么好,双飞滥交什么应有尽有,根本配不上你。”
听见桑九池这么贬低自己,戴骆临的已经黑成了锅底,“我从来没介意过这种事情,你又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过去。就算你的过去再污浊我也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再说我认识的桑九池和传闻中的桑九池完全不一样,我不相信那些事情是你做的。我纠结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