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诉突然睁大眼睛,浑身都成了筛子。
片刻后,周若清吃饱。
餍足地舔舔唇角,重新把林诉抱进怀里。
目光在空气中随意扫了一眼,竟然又看到了那盘黑暗料理。
本来已经变好的心情再次落了好几个点,周若清喘了几口气,看向怀里的小哭包,“诉诉,我无趣吗?”
林诉抬头看了周若清一眼,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啊,一点也不。”
周若清心情大好,“明天老二的生日,我带你去KTV吧?”
他用鼻子拱着林诉的额头,惹得林诉脸上痒痒的。
林诉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眼周若清,“那天……二哥说让我单独去他家。”
周若清的动作猛的一顿,眼神复杂地低头看着林诉,“老二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林诉看了眼手机,“大前天我在他家,他说他过生日。”
周若清手指抚上林诉的脖颈,抚摸着上面的红色痕迹,“那这个也是老二弄的了?”
林诉想了想后,羞赧地开口,“这个是……四哥弄得,昨天我在四个家里。”
周若清脑子里的一根筋似乎要被扯断,“大前天老二、昨天老四,今天是我,前天不会是老三吧?”
林诉颤巍巍点点头,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嗯……”
周若清突然冷笑一声,将林诉一把抱起,朝着书房走去,“你还真是个无底洞,今天的学习内容还没学完,今晚学不会你别想睡觉。”
天边,银月如钩。
城市的霓虹灯交互闪烁着,将天边染成了铁锈的颜色。
路边时不时有一辆汽车开过,留下一路的汽车尾气和红色尾灯。
现在是十一月份,天气已经渐渐转凉。
时间10点多,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很多。
那四个公子哥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住的地方当然不会只是拥挤普通的宿舍。
其他三个住的都是豪华公寓,就连一直在桑九池面前卖惨装傻的老大周若清,虽然刻意装穷,住的地方也是一处还算不错的三居室。
一开始周若清骗原主,说这套房子是学生家长为了方便他家教暂时借给他的。
现在桑九池知道,那套房子原本就是他家的。
对于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买一套房子就像普通人买一部手机那么轻松。
为了方便上下学,周若清的住处距离是艺大不算远,隔了不到几里的路,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11点宵禁。
桑九池走进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学校快关门的时候。
赶在最后一刻回了宿舍,桑九池关上房门,打开灯的开关。
温暖的白光跳了两下,归于平静。
漆黑的房间瞬间变得通透起来。
桑九池微微眯眼,观察着这狭小的宿舍。
因为原主皮肤饥渴症的问题,他不敢和男生同住一间宿舍。
高中时在原主身上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原主上了大学后第一天就申请了独立宿舍。
虽然每月都需要多花一笔钱,但总好过在别人面前出丑。
这里原本是一间六人宿舍间,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阳台。
墙边有张上下铺的单人床,墙角还有一张书桌和熨烫架。
不大的房间,原主把房间打理的井井有条。
书桌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奖杯,都是原主获得的荣誉。
原主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之后也没被领养,通过社会救助上的九年义务教育,在舞蹈方面的天赋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这间不大的单间宿舍,对原主来说其实就是个小家。
因为无家可归,所以才把珍贵的奖杯奖牌全都放在了这里。
也因为从小没有家,所以才对细心温柔的周若清抱有好感。
桑九池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拿起原主曾经的日记看了起来。
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人生,原主的大学生活在小心翼翼的隐藏中一直十分平静。
原主唯一在全校师生面前出彩的就是他的舞姿,天生就是跳舞苗子的他已经获得很多荣誉,除此之外原主除了上课、练舞和吃饭,几乎每天都是神隐状态。
江湖中有他的传说,但他很少出现在江湖中。
桑九池翻开日记本,懒懒地读着这位舞蹈天才的自白。
日记本里记录的也无非是今天听了什么歌,想到一段什么舞蹈。
生活平淡又充实,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几个月前,原主的日记本来简单的自述中开始出现周若清的存在。
一开始只是感慨周若清的温文尔雅。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原主慢慢在日记上诉说了很多对周若清的心迹。
迷茫的、担忧的、恐惧的。
直到前不久,所有的惴惴不安全都变成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