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的液体压迫了他的膀胱，薛瑾在呜咽声中淅淅沥沥尿出来。他将头埋在胳膊里，崩溃地大哭。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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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薛瑾是真的生气了，他在被宋哲言抱着去卧室的途中，一边哭着打嗝，一边用两手打宋哲言的头，锤他的肩膀。

宋哲言随他出气，直到薛瑾不小心扇了他一巴掌，他也没什么反应。但薛瑾停了手，觉得懊恼，他不该打宋哲言的脸。

宋哲言亲了一口薛瑾的手，“乖瑾瑾，生气了打老公也没事的。”

薛瑾小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宋哲言把薛瑾放到卧室的床上。宋哲言把裤子脱在了书房，但上衣除了领口有些凌乱，还完完整整穿在身上。

他站在床边单手把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直到露出完整的腰腹，和其上斜着横跨大半个腹部的伤疤。

薛瑾呆呆看着宋哲言的伤痕，“……怎么回事，哪里伤到的？”问完这句话，他突然意识到，那是道陈年旧疤，而真正的顾哲言不过离开了自己14天不到。

他坐在床上，急速地往后退，直到背部碰到床头，“……你是谁？”

直到这一刻，他内心才完整地意识到，这个赤身裸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真正的丈夫。

可是，怎么会不是呢？薛瑾有些茫然地想，他可以凭借指纹开门，信息素也可以和自己的融合在一起。他怎么会不是自己的丈夫呢？

宋哲言偏了偏头看了一会儿薛瑾，他不喜欢薛瑾怕自己，“我是谁？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是你老公。”

“……你不是。”

“我哪里不是？”

“你的疤……”薛瑾的视线又移到了那条长疤。

宋哲言冷哼一声，“就因为我比顾哲言多挨人捅了一刀，我就不是你老公？”

薛瑾缓缓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真正的顾哲言，他的合法丈夫，也确实没有这样一道伤疤。

宋哲言爬上床，拽着薛瑾的脚把他拉过来，故意混淆视听，“乖瑾瑾，你不会因为老公的疤就不喜欢老公的，对不对？”

薛瑾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看着宋哲言的眼睛不说话。

宋哲言惯会装可怜，他拉着薛瑾的手放在自己的伤疤上，可怜兮兮地说：“瑾瑾，我被人拿匕首捅了一刀。那个人拿刀割开我的肚子，我肠子都流出来啦，差点就死了。你不心疼我吗？”

薛瑾的手抖了一下，他确实心疼他。

薛瑾想到了那个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的宋哲彦，那个在床上悲伤落泪的宋哲彦，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那你究竟是谁呢？你是宋哲彦，不是顾哲言。”

“一直到18岁之前，我都是顾哲言。”

“……那18岁之后呢？”

“18岁之后，我的生父找到了我，我随了父姓，变成了宋哲言。”宋哲言摸了摸薛瑾的侧脸，问他：“怎么，我变成宋哲言你就不喜欢了？”

薛瑾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宋哲言嗤笑一声，“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哲言和你黏黏糊糊谈恋爱的时候，我在宋家被人大冬天扔到水里差点咽了气。顾哲言和你一起上大学的时候，我被人捅了一刀进了ICU。瑾瑾，就因为他是顾哲言，我是宋哲言。他能和你在一起，人生顺遂、一片光明。而我为了活下来，变成了一个吃人血的恶鬼。”

薛瑾听他说的话皱了皱眉，他嗫嚅着嘴开口：“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阿言呢？”

宋哲言垂眸看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我比顾哲言更先找到你，我赢了，你是我的了，瑾瑾。”

宋哲言把自己的阴茎插进薛瑾又软又湿尚在流水的后穴，“宝贝瑾瑾，老公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你。只要顾哲言不和我抢你，我们就能相安无事。”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对着薛瑾露出一个恶意又残忍的笑容：“不过他会吗？”

既然一次失手了没杀死，那就来第二次。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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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言被宋哲言从背后敲的闷棍砸中脑袋，这一棍差点把他的后头骨给敲裂了，但好在没有。不过除此之外，他的肋骨断了几根，差一点点插进肺里，呼吸间他能感到血沫顺着嗓子往上涌出。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身上还带着乔钊之前给他装的，本来用来检测附身在他体内的宋哲言身体状况的测试仪，才让乔钊及时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了他。

否则，他在高度失血的情况下在户外淋一晚上雨，第二天就真的要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宋哲言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拿走了他的身份证，却没有那个心情把他翻过身，因而并没有拿走他刻意压在身下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