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只想做皇帝[快穿](19)
皓月还没说话,旁边的安若月忙道,“回祖母,不是,皓月姐姐不曾……”
老国公夫人喝道,“我可没问你,皓月,你说!”
又剜了国公夫人一眼,“你的好家教!”
国公夫人担忧地皱起眉头,眼含忧虑看向皓月,她当时想把女儿拉拢到自己身边是不是做错了。
安如月就道,“又不是安家人,怎么好意思待在安家。”
安若月脸色一白,皓月神色平淡道,“安若月待在安家是父亲的意思,父亲说互换婴孩一事错在国公府,所以需待安若月一如从前,只是皓月也不知道,此事错在国公府,错在何人?错在何处?不知老夫人和三妹妹可否为我解惑?”
皓月既归家,自然为嫡长,虽还未入族谱,但也是国公府嫡长女,安若月便排序为二,安如月为三,皓月此话不曾气愤难当,仿佛就是平时的闲谈,安如月却瞬间被激怒,只她不曾争吵,竟是生生落下泪来,“姐姐何故如此说?祖母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姐姐为何要责问于祖母与我,我便罢了,祖母可是我们的长辈!”
皓月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我何时责问祖母了,只是你有疑惑安若月为何待在国公府,我恰巧知道便为你解惑,三妹妹何故做如此姿态?”
她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这样的场合,绕着弯说话,又明里暗里指责挖坑,皓月觉得有这时间不如多看几页书,她快刀斩乱麻,看向老国公夫人,“既然是父亲的意思,祖母可直接问父亲的想法,父亲大人做事自有章法,孙女愚钝,不敢揣测,并不清楚其中缘由。”
谁知安国公下朝后直接来了明月院,说是邀皓月在亭中赏荷,皓月知他有话要说,便令墨桃墨杏守在远处,只说得了皓父新送来的茶要和安国公品鉴一番。
正是夏日,湖泊里种满了水芙蓉,一阵风吹过,荷叶随风而动,清晨的露珠来回滚动,一不小心掉进水里,惹起一阵涟漪。
安国公坐下看向远方的水面,“圣上今日夸奖了我,我昨日刚将薛姨娘送官,今日早朝圣上便夸奖我刚正不阿。”
皓月似是真的在品茶,她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安国公转头看她,“我儿如何看待此事?”
皓月笑道,“父亲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非要来问女儿。”
安国公感叹于她的聪慧,“若是我不曾将那罪妇送官,我又将如何?”
皓月也看他,“越国范蠡在齐国时曾给大夫文种写过一封书信,父亲可知其内容?”
安国公刚开始不理解她的意思,等反应过来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一语点醒梦中人,圣上容不下他们这些建朝时受封的勋贵了吗?
他身处局中,竟没有女儿看得通透,安国公细细回想圣上的举动,只怕此事已有迹可循。
只是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竟没有感知到危险的临近,安国公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好一会儿他才轻叹出声,“何至于此?”
皓月就叹,“无用罢了。”
这四个字随风飘散在夏日初升的阳光下,安国公却觉遍体生寒,对啊,他们已经无用了,白白花费国库的金银,却少有能臣猛将,如同盗窃圣上存银,圣上如何容得下?!
第十章
安国公坐了好一会儿,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最后归于圣上今日对他的褒奖。
想通以后,这便不再是褒奖,而是催命符,安国公看着眼前的美景,荷叶上的露珠被阳光照射,很快蒸腾而起,不见踪迹,这也是他们安国公府的命运吗?
他的胸腔大幅度起伏一下,又很快归于平寂,他看向皓月,皓月今日穿着浅粉色的衣裙,还是个孩子呢,可是这个孩子比他看得透彻。
安国公亲自端起茶壶为皓月续了一杯茶,“我儿以为当如何解此困局?”
皓月就知道,她的谋划,成了。
她端起新茶,不曾正面回答安国公的问题,“父亲身边的长随用得可还合适?”
安国公不明所以,“还好。”
“若是有一日不合适该当如何?”
安国公这才反应过来,皓月的意思是他于圣上而言就如长随之于他,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安国公心头一噎,皓月却不再出声,安国公就道,“换了就好。”
皓月放下茶杯,瓷器碰击木桌发出一声闷响,“可是曾祖父曾答允长随的曾祖,他们可世代为家主长随,荣享富贵,家中本就不富裕,却还得供养长随一家金银,此时父亲又该当如何?”
安国公只觉那一声闷响如天雷震耳,他语气艰难,一字一句像是在说自己的命运,“寻错处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