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身边的丫头,到了园子里后,甩开了跟着后面的婆子,带着丫鬟从偏门出去,找了马车,赶往罗府。
今日夫妻俩又不在,罗丽娘扑了个空。
她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就此回去,可能就再没有出来的机会。当即她没有回府,吩咐马车去了罗府的院子,最后,在庄莹莹新开的酒楼中才把人找到。
秦秋婉正在楼上算账,听到罗丽娘钱来找自己,摆了摆手道:“不见!”
罗丽娘等了许久,没想到就得这两个字,真的是又恨又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她不听一定会后悔。”
秦秋婉本就是故意为难她,听到她这样说,立刻就改了口:“请进来吧。”
罗丽娘踏进门时,秦秋婉眼神着重在她脸上溜了一圈,虽然带着面纱,但从眼角处也看得出有红肿和伤痕。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
罗丽娘站在屋中沉默了下,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了,生完了孩子后,她的身子虚弱,虽然看起来如常人一般,但多站一会儿就会感觉浑身酸痛。
“庄莹莹,你恨我吗?”
秦秋婉上下打量她:“你说呢?”
罗丽娘低下头:“我以为你是恨我的。”
秦秋婉没有接话,端起了茶杯,算是默认。
“庄莹莹,如果你有害我的机会,你会不会放过?”
秦秋婉吹着茶叶沫,摇头道:“不会。”她抬起眼,一本正经道:“我之前险些名声尽毁,险些落胎,一辈子就此翻不了身……”
罗丽娘听她说起这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明面上,庄莹莹还不知道她威胁母子俩的事。这件事情除了罗母,她谁都没说。
那么就只剩下苏家母子……像这样的要紧事,苏母又没有疯,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她急切地问:“这些事跟我有何关系?”
秦秋婉似笑非笑:“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最清楚。”
罗丽娘面色微变:“这话从何说起?”
秦秋婉笑了:“有件事情可能你还不知道。就在你爹娘搬走之后没多久,好像是你临盆之后两天,我府里的小管事突然就说想修补砖墙,还是你们一家人住的那几个院子。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修补砖墙这种事何必告诉我?直接去帐房支银子就是了啊!再有,你们一家人以前在府中以主人自居,如果真的要补墙和地,也不会等到你们搬走之后。””
肯定是坏了一块就赶紧补起来了。
“后来家里又招了贼,我就奇怪,所以没事就去你们一家人住的院子里翻找 ,还真的让我发现了一处藏东西的地方。”
罗丽娘忽然想起来自己那次难产……母亲后来说过,她难产像儿戏似的,既没有大出血,也没有憋着孩子。
或许,难产根本就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套出这匣子的藏处!偏偏她还真的上了当!
而算计这一切的人就是苏华风!
这么一捋,真相就出来了。应该是苏华风想要摆脱她的辖制,故意让她“难产”,让她在濒死之际把那些要紧的秘密说出来。
真正听到庄莹莹说起藏在暗处的东西,罗丽娘脸上努力装作不在意,一颗心提得老高,心跳如擂鼓。
“里面有什么?”
秦秋婉讶然:“那玩意儿是从你院子里的左厢房里面挖出来的,也是你埋的 ,里面装了哪些东西,你应该最清楚。”
猜测成真,罗丽娘面色煞白一片。她心底里还存着最后一丝期望,或者说是侥幸:“我脸上的伤,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秦秋婉笑了:“你说我知不知道?”
这一瞬间,罗丽娘脑中闪过许多事,想要出声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庄莹莹……嫂嫂,我们都是一家人……”
秦秋婉不客气地打断她:“谁跟你是一家人?咱们最多算是亲戚,还是不来往的那种。以后你别再上门了。”
罗丽娘心下焦急不已,就怕她出声送客,急忙道:“嫂嫂,那个匣子如今在哪里?”
“我放好了的。”秦秋婉随口道:“如果你想讨回,那趁早别白费心思,我不可能给你。”
罗丽娘脸色苍白如纸,衬得她红肿的地方愈发狰狞,她瞪着面前小腹微凸的女子:“你是铁了心要报复我,对吗?”
秦秋婉反问:“不可以吗?”
罗丽娘:“……”当然不可以。
但是她阻止不了。
下楼时,罗丽娘跌跌撞撞,还接连踩空两次,好在身边的丫鬟扶着她才没有摔倒当众出丑。
刚下楼梯,就看到苏母的马车过来,她像一阵风般刮下马车,看到大堂中的她后,眼神骤然冷冽:“罗丽娘,谁许你私自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