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振振有词:“你昨晚上才遭了刺杀,我一睁眼看到有人逃跑,以为又有人来杀你。这才想着把人拦截下来……不识好人心,是我多管闲事,行了吧?”
说到后来,还动了怒气,转身就走。
飞到一半,又回来把人拎起。
盛怒之中的她,动作自然不甚温柔,林开栋被扯得险些晕过去,已维持不住自己翩翩公子的模样,痛得呲牙咧嘴。
从窗户飞入,秦秋婉把人丢在地上,扬声大喊:“快来人。”
下一瞬,房门被人推开。
当众人看到地上已经半身鲜血的林开栋,都惊得失了言语。
昨晚他们还觉得自家公子受伤很重,可和现在比起来,那根本就算不得伤。
三叶奔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吓得腿软,颤着声音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又遇袭了吗?”
林母得知消息赶来时,林开栋已经被人扶到了床上,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儿子皮肉翻卷的胸口,还隐约看到了伤口里的森森白骨,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扶起,好半晌,林母才回过神来,哭着问:“是谁伤的你?”
林开栋痛得开不了口,恨恨瞪着秦秋婉。
秦秋婉也不需要他告状,主动站起身:“母亲,是我。”
林母瞪大了眼,脱口问道:“ 怎么会?”
“早上我一醒来就看到有个人影飞出,我以为是刺客,所以就……”秦秋婉摊手:“这样了。”
林母皱眉:“开栋,今日我们要起程,你一大早赶去哪儿?”
林开栋不想接这茬。
此时他痛得连谎都懒得撒,无所谓她们怎么想。
大夫赶来,帮着包扎时一脸庆幸:“要是再偏一寸,公子就算侥幸不死,也要养上大半年。”
林母满脸庆幸,让人送走了大夫,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满是心疼:“你就不知道躲吗?”
林开栋:“……”又是这句!
他躲了!躲了的!
要是没躲,哪里还有命在?
林母又看向秦秋婉,斥责道:“你也是出息,连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你那眼睛是摆设吗?”
“天不亮,他又跑得快。”秦秋婉一本正经:“昨晚上我才让那刺客溜了,想着再有这种事,怎么也要把人抓住,这才下狠手的。”眼看林开栋装死,她沉声道:“你还没说这一大早要去哪儿呢?”
林开栋假装困顿,闭上了眼。
秦秋婉冷哼:“昨天你就不想走,你是不是想去找李欢喜道别?”
林开栋瞪着她:“不是!”
“你这么凶做甚?”秦秋婉再次冷笑:“我看你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我说了不是!”林开栋满眼不耐烦。
秦秋婉比他更不耐烦:“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林开栋:“……买干粮。”
秦秋婉看向林母:“母亲,这样的鬼话你信吗?”她伸手指着满屋子的下人:“这么多人等着伺候,用得着你去买干粮?”
林开栋看她咄咄逼人,似乎铁了心追根究底。他眼神一转,随口道:“我想去给你买酱包子。”
闻言,林母满眼心疼:“那你走之前倒是说一声啊!”
她没有怀疑儿媳是故意动手。
就算是儿媳心有怨气,可夫妻三载,二人感情深厚。再想要泄愤,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秦秋婉面色漠然:“母亲,你有所不知。在你来之前,我刚定下亲事时,他心里有愧,已经去买过一回酱包子。那一会我一口没吃,全部给了底下的人。他但凡对我多上点心,就该知道我不喜欢那玩意儿。再说,启程在即,他就算想帮你买,也用不着亲自去。”她用剑指着床上的人:“依我看,他一定是私会情人,被我误打误撞打伤了之后故意这么说,想要让我歉疚之下不再追根究底。”
林母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秋阳,人都伤成这样了,你别这么凶。”
秦秋婉别开脸。
气氛凝滞,林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怎么劝。当然了,这对小夫妻之间感情深厚,也用不着她多费心。心思进而转到了别处:“今日走不了了。”
秦秋婉恍然:“林开栋,你是不是故意受伤想要在此多留几天?”
林开栋一口老血哽在喉间,满嘴的血腥味,似乎想吐出来。
他也确实吐了,喷得被子和地上大滩鲜血。
没这么冤枉人的!
林母见状,本来对儿子有所怀疑的她立刻扑上前:“开栋,你怎么还吐血了?”她满面焦急:“来人,快去请大夫。”
*
人伤成这样,三五天内别想启程,林开栋暗地里也想着把伤养好之后再去探望。
可惜,江秋阳搬了过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