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的心思被戳穿,当即羞得面红耳赤。有些想法可以有,但却不能说出来。急忙解释:“娘,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见院子空着顺手……”
“顺手个屁!”江母气得太狠,已然有些癫狂:“胡氏,你这个毒妇。做了错事还要狡辩,今儿你弟弟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声音太高,吼到后来已经破音,整张脸也涨得通红。
见状,江少扬真怕母亲被气出个好歹,立刻拉了妻子一把:“你少说两句。”
胡氏张了张口,眼见男人不帮着自己,只觉委屈。
她只是把狗放在那里,又没想真的让狗咬着人,江少观偷摸进来被狗咬了,怎么能怪她?
江少扬上前去扶母亲:“娘,您别着急。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二弟肯定会没事的。”
说着话,像是无意一般,狠狠一脚踩上江少观的腿。
江少观本来打算自己装死到底,他已经打算好了,等到下人把自己挪进门,无论大夫怎么说,他一口咬定自己头疼起不了身。今日非得住下来不可!
等到过了一夜,再想让他走,就没那么容易了。他盘算得好,以为这一回妥了。谁知道脚上就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
疼痛乍然传来,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再想装死已经晚了。
江少扬见弟弟动了,立刻上前去掐他人中。
江少观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多少疼,眼看兄长越掐越狠,不掐醒他不罢休。只得悠悠转醒。
一墙之隔的母子三人将院内的动静都听在耳中,赵荷月蹙起的眉渐渐放松。
门内,胡氏是一万个不愿意让江少观留下,眼神一转,看向那边牵着狗的下人,下巴微扬指了指江少观的方向。
下人:“……”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正迟疑,就对上了主子愈发凌厉的目光。心下一狠,牵着绳子的手松开,一瞬间,狗子又扑了出去。
狗子乱窜,后门处乱作一团,下人们尖叫狂跳,主子也花容失色。
江少扬眼看一条狗朝自己扑来,想也不想就跑。
他这么一让开,江少观被狗扑了个正着,立刻翻身狂跳,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装死?
等到下人再把狗牵住,已经是半刻钟后。胡氏为了撇清自己,也跟着跑了几趟。
江母累得气喘吁吁。
胡氏上前扶着她:“娘,您怎么样?”
江母气不打一出来:“ 把你娘家弄的这些狗送走。你要是不愿意,老娘就把狗和你一起撵出去。”
这种话都出来了,可见江母被气得不轻。
胡氏:“……”
她做出一副恍然模样:“二弟呢?”
江少观直接爬上了树。
当下人听到胡氏的话,看到树上的二公子时,面色都一言难尽。
刚刚还在晕着的人,能爬树?
江母也知道小儿子方才应该是装的,可这里是他的家,他想留下来本身无可厚非。若不是大儿子夫妻俩咄咄逼人,他又何必使这些小手段?
再说了,大儿媳养的狗也确实咬着了人!
“观儿,你身上有伤,赶紧下来,大夫应该快到了。”她一脸温和:“听说昏迷的人会头晕,你晕吗?”
江少观本来就想晕,听到母亲的话,忙不迭点头。
江少扬见状,心里只觉无力:“娘,如果留下他,丁家会对付我们的。”
今日之前,江母听到这话会迟疑。可方才他过来时,小儿子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情形实在让她惊惧,她真的怕小儿子再一次离自己而去。
“那又如何?”江母沉下脸:“大不了我们全家搬走。”
江少扬一噎。
江家祖辈都在这里,搬家岂是那般容易的?
“我不许!”胡氏尖叫道:“如果他留下,我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
江少扬附和:“我跟你去。大不了入赘,以后这江家留给二弟!”
江母哑口无言。
江少观求之不得:“大哥,以前你总说羡慕我的日子,现在正好,你也去试试。”
赘婿哪儿有那么好做?
江少扬本就是随口一说,这话是用来威胁母亲的。并且,他以前那些话又没说错,江少观确实遇上了一户好人家啊!丁家没有苛待他,把他当正经姑爷对待,和别的那些赘婿一比,江少观简直掉进了福窝里。
都这样了,他还不珍惜还要在外头乱来。真要好色,就算去逛花楼,也比养着外室好啊!
总之,江少扬对着弟弟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好好的坦途被他愣是走成了崎岖小道,偏母亲还一味护着,他心里只觉无力,摆摆手道:“好,我走就是。”
他看向妻子:“把你的嫁妆带着,我们这就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