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96)
烧香祈福?
倒是个好主意。
且不说明天是两人成亲前一日,惯例来两人讲不该见面,无相自是不能跟着。
再者,走水路的话,他们作为东家,自是要去寺庙求个一路平安的吉祥日子。
恰陈姑娘燕尔新婚正情意浓全时,定也想去祈福讨一讨好彩头。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全然没有注意到发间的手滑了下去。
“自无相来了,云云多久没正眼看过为夫?”
鬓侧的手顺着而后一路下滑,燕云摁住他的手,她人却没动,端坐着,瞧镜中身后之人,他依旧端方矜贵,只是眼角眉梢却染了欲—色,人因为她的阻挠而恼怒地微微歪头,沉稳的眉眼不由得幼稚起来。
她晓得,他在等,等她的同意和回应。
“我明日是要出门的。”言下之意不行。
腰侧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打算,他虽不说话,燕云也知道他不愿意了,拍他一下,“多大人了?”
笑语娇俏,是冷硬如她在他面前独有的一面,陆屿不由得抬头看,恰好瞧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径直将人抱起来,“你算计我?需要我答应什么?”
燕云抵住他的胸膛:
“若是船队真打算两队出行,我希望你能够上直达大梁的那一趟。若我有危险,我会用特殊方法通知你,你得走,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接我回家,像以前一样。”
她不希望他冒险。
陆屿忽然盯着她的眸子,看的燕云不太好意思,半晌他笑,“好。”
“云云这双眼睛,谁都拒绝不了的。”
他极尽温柔,将人放平,撤下纱帘,熄了烛火。
***
翌日。
寺庙,远山沉沉钟声并着僧人模糊不清的弥弥念经声,为寺庙添了无比庄严肃敬的虔诚感。
门口小师傅双手合十迎接来客,即使面对如陆屿这般端方矜贵的香客,亦是不卑不亢,陆屿礼貌回礼,瞧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两道倩影,笑问身侧的人,“不进去?”
容樾闭眸养神,倚在门口石狮子旁边,兜帽遮掩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殷红的唇,只斜斜一倚,桀骜不驯却又疏离难掩的气质令人难以接近,饶是如此,路过的姑娘们都红着脸,驻足停留,想多看一眼这宽肩窄腰的郎君。
容樾没答他话,陆屿却不觉得尴尬。
贵家修养出来的规矩使得他并不在意,“既如此,陆某便一个人进了。”
“对了,前两日昭歌姑娘的手帕落下了,如今我命人洗净相还。”
他如是道,将手帕放在容樾身侧的石狮子旁,随后离开,遣了几人着昭歌和燕云,随后自己也遥遥跟在后面。片刻后,容樾陡地睁眼,不多时便见陆屿岔开入了别处,他悄然跟了上去。
寺庙曲径通幽,小阑斜护,左拐右拐,便跟着陆屿入了一处偏狭的厢房,温度极低。容樾隐匿在阴暗处,指节冻得难以蜷缩,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地方——原先他用来保存陈昭歌尸体的冰室。
“陆商主,人都按照您的安排,保存的十分安好。”这谄媚的声音,赫然是前几日被昭歌揍得抽搐得亲妈不认的徐员外徐冲。
“嗯,很好。”
冷淡的声音,不夹杂任何的感情。
自容樾的视角看去,陆屿的指尖流连在冰棺上,向来温润的眉眼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带着疯狂的冰冷和冷静,或许在触及那一具具尸体之时,眼底还有强烈的迷恋。
“还差一双眼睛,一颗心脏。”尾音是距离完美一步之遥的喜悦。
“陆商主,可,可这价钱您没给够啊?”徐冲显然有些贪婪,为难皱起的两条眉毛没少算计。
“眼睛我有了,心脏不用你管,总之钱少不了你的,你给我守住她,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我做事您不放心?这些年您瞧瞧我的名声,为了收集您要的,家里人都以为我……我婆娘碰都不愿意让我碰,前几天还差点让一个小丫头打死……”
小丫头?
陆屿想起灵动活泼的粉衣小姑娘,忽然笑了,“那小丫头不许动,她那颗心,得是活的。”
……
容樾淡淡看着这一切,冷笑一声,早知道燕云找的这人不对劲,他似有若无对陈昭歌示好,铁定不怀好意。
他原也不在意。
只是,陆屿做什么他不管,但是坏主意打到陈昭歌身上了么?
是,他不否认陈昭歌除了讨厌一无是处,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陈昭歌那条命,是他丢了半条命拿的凉玉珠差点没死,生生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她如今那条命是他的,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碰。
指间夹着的薄刃被磨蹭得发亮,就在出鞘之时,他的指尖忽然缠上一圈又一圈的“容樾”,粉白的花瓣缓慢将他围住,渐渐化成星子散落,他愣了一瞬,手上的动作慢了,于此同时陆屿警觉看过来,容樾一个晃身,虚影一闪便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