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服务员收了钱和票，亲自去后厨把霍瑜要的东西装了出来，还叮嘱她一定要拿好不要掉了，末了还给她塞了两颗糖让她甜甜嘴。

霍瑜没要她的糖，很礼貌的跟她道别抱着自己买的包子肉饼走了。服务员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心里软乎乎的，她家就两个儿子没姑娘，不过大儿媳妇儿已经怀上了，之前她只想着要孙子，但是现在一看孙女也不错。

她儿子长得那么好，孙女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

霍瑜出了国营饭店一路朝生肉站走，生肉站这会儿有人在买肉，还排着一条短短的队伍。霍瑜看了眼，基本上都是捡肥的买，猪板油那些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排在了队伍后面，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那个切肉的屠夫和案板上的肉。等轮到她的时候她飞快的往看中的部位一指：“麻烦这个位置切五斤，谢谢。”

这是席蔚蓝交代她的，买五斤肉可以吃三四天，那样就可以不用天天来县里买肉了。

其实公社也有肉卖，就是份量少，去的晚了就买不到什么好的，在县里买多多少少还能挑一挑。

屠夫麻利给她切了肉，一上称五斤不多不少，这手艺拿出去都可以吹一年了。

见霍瑜盯着自己一脸惊讶，屠夫显然也很自得：“厉害吧？我这都是从小练起的，现在切肉的误差不超过二两。”

“好厉害。”霍瑜捧场的鼓掌。

屠夫更得意了，他把霍瑜要的肉串上绳子方便她提：“拿好，可别掉了啊。”

“嗯嗯，谢谢叔叔。”

这乖的屠夫都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不过手刚伸出去就看到自己一手的猪油，他又把手换了个方向收了霍瑜给的钱票：“以后要买肉还来找我。”

说完他轻声跟霍瑜说：“有的时候有些不好卖的不要票。”

当然了，这所谓的不好卖的就是猪内脏，猪血，猪骨头那些，瘦肉相对于肥肉来说是难卖一些，但是还是能卖出去的。猪下水那些就麻烦多了，有时候剩下的只能内部消化，他吃猪大肠都快吃腻歪了。

“好的。”

霍瑜一只手拎着肉一只手抱着包子肉饼，吃力的朝屠夫摆了摆手然后朝下一站出发。

****

下一站是粮站，粮站这会儿没有人，霍瑜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有人从粮站后面的仓库里跑出来：“是要买什么？”

说着那工作人员就伸手要霍瑜带过来装粮食的袋子。

霍瑜把两个袋子递过去：“要十斤白面，二十斤玉米面，如果没有玉米面那就高粱面也可以，谢谢同志。”

工作人员见她一个人惊讶了一瞬，等霍瑜拿了粮食富了钱和票之后才问她：“你一个人拎得动吗？”

霍瑜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她说话，她仰着头看着站在柜台后面的服务员：“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我的。”

粮站这个柜台是有台阶的，它的地面和霍瑜所处的地面相差差不多有三十厘米，而且那个服务员也比霍瑜高不少，导致霍瑜站在下面看他的时候非常吃力。

那工作人员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主动给霍瑜搬了把凳子：“那你坐在这里等吧。”

粮站轻易不能放人进来，他也不好说让霍瑜进去休息，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单位也有单位的制度。他们这里是粮站，万一被人搞脏了粮食或者是顺手牵羊了就不好了。

霍瑜跟他道了谢，她坐在凳子上手却不能解放出来，依旧是一手拎着肉一手抱着自己的包子肉饼。

工作人员看着她小小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提着手里的肉，又去后面给她找了几张报纸出来把肉包上，包完之后还跟她说：“这样你就可以把肉先放在台阶上不用那么累，也不会那么打眼。”

霍瑜非常感激，觉得她今天遇到的人都淳朴极了。

累不累的倒是小事，就是因为她提着那么大一块肉，这人来人往的都往她这里看，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儿！而且她还不是那个比较吸引人的猴儿，比较吸引人的猴儿是她手里提着的肉。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工作人员就出来跟霍瑜唠嗑：“你爹娘呢？她们待会儿过来接你？你还那么小她们就舍得让你出来？不怕你被拐子掳走啊？”

“我是知青，因为亲戚在这边所以就来这里下乡了。”是亲戚在这边倒不是她想攀裴家的关系，只不过龙大佬告诉她出门在外一定要有个‘亲戚’，那样你会安全很多。

她把自己这个‘亲戚’立的很好，但显然这个工作人员关注的点不在这里，他惊讶的看着霍瑜：“你是知青？完全看不出来啊，我都还在想你有没有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