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奇道:“莫不是那凤丘山的庄子有什么秘密不成?我接到不少消息,自从太子妃过去后,太子将东宫的暗卫都拨过去守着,将它守得密不透风的,根本无法探查里面的情况。”
一个幕僚道:“要不,咱们再多派些人去打探,总能打探清楚。”
“不可。”另一个幕僚赶紧反对,“东宫暗卫是皇上特地培养出来给太子的,那些暗卫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查出我们动手,对三殿下不利。”
安国公神色不定地思索片刻,说道:“自不该由我们的人去打探,就让别人去打探罢。”
所有人看向安国公。
“外祖父,您的意思是?”三皇子不解地问。
安国公脸上露出冷笑,“这京里的外族探子可不少,还有那些南诏的使臣也没走……估计他们比咱们更想打探凤丘山的秘密。”
那些探子生怕凤丘山会成为第二个京郊大营。
众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借刀杀人的主意不错。
三皇子凝思片刻,缓缓地点头,认可了这计划。
**
转眼就到乐平长公主的长子成亲之日。
裴织稍作打扮,等太子下衙回来,和他一起坐车前往乐平长公主府。
两边都是亲戚时,一般会选择男方家喝喜酒,所以他们去的是乐平长公主府,到时候也能见到新娘子。
他们抵达乐平长公主府时,迎亲队伍还没有回来,不过公主府里已经热闹非凡。
乐平长公主及驸马姜博山站在门口迎客,姜远也帮着父母一起招待宾客。
听说太子的车驾抵达,乐平长公主夫妻赶紧过来迎接,格外恭敬。虽然他们是长辈,但太子是君,大庭广众之下,两人不会坏了规矩。
秦贽扶着裴织下车,朝两位长辈道:“姜大人,姑母,恭喜。”
随行的侍从将东宫的贺礼奉上。
姜博山是武将,长相英武、刚毅,平时不苟言笑,不过今儿是他的长子大喜之日,他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他朝太子拱手,“多谢太子、太子妃。”
乐平长公主笑道:“太子和太子妃先进里面喝茶,还有半个时辰,迎亲队伍应该就能到了。”
两人来的时间不算晚,这也是太子给他们面子,乐平长公主自然高兴。
夫妻俩亲自带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花厅歇息。
乐平长公主是个擅长揣测上意的人,她知道太子的性格,素来不喜热闹,像今儿的婚礼,他能出席已经给自己面子,自然不会让别人过来打扰他。
其实像这样的婚礼宴席,一般都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但这种机会对太子不适用。
首先,以太子之尊,他并不需要如此汲汲营营,只要皇上认可他,他的地位就已经稳固一半。其次,太子最近半年来所做出来的功绩,没有皇子能比得上,风头无两,想要巴结他的人多得是,压根儿就不需要他去结交谁。
虽然乐平长公主夫妻很想留下来亲自作陪,但外面的宾客不能放着不管,两人略说了会儿话,便出去迎接宾客。
乐平长公主暗暗给幼子使眼色,让他留下来陪太子说话。
姜远脸色僵了僵,硬着头皮留下。
姜远老老实实地陪坐在一旁,暗暗偷瞄了眼正端着茶慢慢饮着的太子,见他一眼都没投给自己,暗暗松口气。
这位太子表哥实在太凶残,他不注意自己更好。
上次他难得正眼看自己,反倒吓得他两股战战,至今仍是心有余悸,午夜梦回之时,总觉得自己的三条腿被他打断,余生只能躺在床上,凄惨孤苦地过完后半生。
每次都是生生被吓醒,再次坚定了他以后一定会对未婚妻子好的信念。
相比懒得搭理人的太子爷,太子妃便显得极为亲切。“姜表弟,听说前阵子你和三姐姐定亲,可惜当时我还在凤丘山,没能赶回来吃你们的定亲酒。”
姜远恭敬地道:“太子妃日理万机,我们都明白的!”
鬼扯的日理万机,谁不知道太子妃是去庄子玩的。
这姜远还真是会说话,裴织有些好笑地勾起嘴唇,询问定亲那日的事情。
姜远恭敬地说了,他不仅嘴甜,说起事来也极富感染力,偏偏眼神清澈,笑容明朗,让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落到他身上。裴织再次在心里感慨,乐平长公主真会教儿子。
等她看到乐平长公主的长子姜逸,这种感慨就更深。
不久后,有下人将威远侯府的女眷引过来。
威远侯夫人、三夫人带着裴绣和裴绮来公主府喝喜酒,如今两府已经定亲,都是亲戚,自然要过来捧场。
见威远侯府的女眷进来,姜远赶紧起身,一双眼睛看向站在威远侯夫人身后的裴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