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织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
“殿下,你不困吗?”
“还好,刚才跟着你睡了一会儿。”太子殿下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精神。
裴织:“……”
她怀疑太子殿下是吸了她的精气,才会这般精神。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直到确认他真的不做什么,裴织放任自己睡个回笼觉。
倒是太子殿下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回想昨晚的花烛夜,听到她掐着自己的手臂软软地叫“阿贽”时,比叫“殿下”更让他兴奋激动。
男人兴奋时,所有的气血都会往身下涌,更加无法控制某些行为。
到底是少年人,身体的反应很大,仿佛受到一点刺激就会控制不住。
秦贽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听到她不舒服的哼唧声,赶紧放松些许,却仍是紧紧地搂在怀里,希望以此来缓解那种想与她合二为一的冲动。
以往身体被头疼所困,需要忍受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头疾之苦已经耗去他所有的精力,从未想过这档子事,也无甚感觉。
如今才知道,原来他是正常的,而且正常得有些过份。
太子殿下苦恼得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微微亮,门外响起宫人小声的叫唤。
裴织幽幽转醒,醒来时仍是避免不了在发现身侧有人时僵硬片刻,方才慢慢地放松身体。
她知道自己需要些时间习惯枕边多了一个人的事。
太子能感觉到她的僵硬,问道:“阿识,不习惯吗?”
裴织默默点头,轻声说:“以往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所以……”她一脸歉意地看着太子殿下。
秦贽没放在心上,沙哑性感的声音蕴着笑意,“其实孤也不习惯。”
对于这话,裴织保持怀疑,昨晚看这位太子爷的行为,不像不习惯,反而习惯得过份。
今天还要拜见长辈、见宗室,时间耽搁不得,两人没怎么磨蹭,很快就起身。
秦贽先下床,看也未看一眼床下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正欲叫宫人进来伺候,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床上。
帐幔半掀着,露出坐在床上打哈欠的少女。
她的头发柔顺地披散而下,纵使折腾了大半宿,头发也不见如何凌乱,她的神色困盹,眉稍眼角暗藏瑰丽的春色,教人不禁心驰荡漾。
于是他将帐幔掩住,大步走出去。
裴织:????
一会儿后,锦云带着几个宫女进来,将石青色绣五福捧寿团花的帐幔用金钩挂起,见到坐在床上发呆的少女。
只看一眼,锦云就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不让那些伺候他的内侍进来。
内侍虽然是去势的,但在太子殿下眼里,本质上也是男性。
裴织在锦云的伺候下,很快就梳洗完,穿戴整齐。
“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锦云恭敬不失柔和地说。
因裴织刚嫁进东宫,皇上还未正式下旨册封太子妃,是以锦云等宫人只能如此称呼她。
裴织将裙摆撩起,慢吞吞地走出门。
每走一步,某个地方便因摩擦略感不适,腰肢实在是酸软难受,不过她面上并未显,在宫人看来,她除了看起来睡眠不足疲惫一些,没什么异常。
走出内室,裴织见到同样穿戴整齐的太子殿下。
他穿着明黄色绣鳞纹的太子衮服,腰系玉带,上面挂着一枚通体油润的蟠龙玉佩,玉质极好,就是雕工不怎么样。
裴织认出这是自己送他的某样礼物。
秦贽见到她,唇角微翘,主动上前拉住她的手,“阿识,过来坐。”
裴织被他到桌前坐下,桌上摆满早膳,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将近二十样,有八样粥品,冒着腾腾热气,还有十六样各色小菜拼成的什锦酱菜,以及由鲜果组成的果盘……
摆了满满一桌,份量可观。
这是本朝太子才有的规格的早膳。待太子用完膳,若是吃不完,便赏给宫人,并不算铺张浪费。
裴织看得双眼冒光。
昨晚她实在太惨,不仅身体饱受摧残,连精神力都被压榨,要不是最后她死活不让他的精神力再缠过来,只怕人都被他榨干。
精神力消耗太大,结果就是很饿。
秦贽非常了解她的眼神,朝周围伺候的宫人道:“你们不用伺候,都下去罢。”
宫人应一声,安静无声地退开。
没有宫人在场,裴织不用顾忌什么,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一碟素春卷便要吃,旁边递来一盅长生粥。
“阿识,先吃粥养养胃。”
裴织顿了下,朝他笑道:“谢谢殿下。”
太子殿下回了一个不明显的笑容,目光隐晦地落在她耳侧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他昨晚失控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