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被问住了，却仍然想说些什么。

见状女子又上前将秦澜扯了过来，对着念之说道：“来，你告诉我，这小姑娘所犯何罪，得年年遭受如此酷刑？”

念之看向秦澜，秦澜也直直盯着念之，等着他的答案。

许久之后，念之才忍不住狠下心闭了闭眼说道：“既是代人入谷，便没有无辜一说，况且她年年登台，并非我意。”

女子看着狡辩的念之，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念之的脸庞，语气轻柔：“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副样子，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说。”

念之挥开女子的手，脸色冷硬，“如果只是为了说这句话，你可以下去了。”

说罢又看向秦澜，“你可还要继续？”

秦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向圣品面前又割开了另一处手腕处。

这次她看着念之，眼里带着纯粹的温柔，念之感受到这极致温柔的情绪，整个人都慌了。

可秦澜只是温和的笑着，许久她才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不修道，我是佛修。”

听到这话的念之整个人愣住了，一旁的女子也愣住了。

她上前握住秦澜的手，感受到秦澜身上无边的佛意后，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秦澜的手，嘴里喃喃道：“怎么会呢？”

看到女子的反应，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旁的大汉看着还在滴血的秦澜，忍不住灵魂发问：“你是不是傻？你明明可以离开干嘛守在这当替罪羊？！”

秦澜笑了笑，看向念之，她温柔的说道：“念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渡你。”

念之被秦澜的话触动到，可下一秒，就右手化作剑指向秦澜，秦澜看到满眼冷然的念之，轻轻的笑了。

“你终于来了啊。”秦澜叹息道，“我等了你好久。”

念之看着秦澜，嗤笑了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居然敢肖想属于我的东西？”

说罢剑便刺了过来，秦澜没有抵抗，她甚至主动迎了上去。

看到剑刺入胸膛，秦澜感受到生命力在迅速的消失，但秦澜依旧脸上挂着笑，“念之，我来是想告诉你，有人托我用她的命换你自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会渡你的。”

听闻这话的念之不仅没有动容，甚至又一次举起了剑，看着秦澜满脸怒容，“你在找死！”

秦澜笑了笑，接住了袭来的剑，满脸温和的说道：“他虽是托您的点化生了灵智，但也不是死物，您一味地封锁他的灵识，当真做到问心无愧吗？”

第90章 出谷（六）

听到秦澜的话，附在念之体内的神识有一瞬的迟疑。

秦澜看到对方的迟疑后，眼里露出了些许笑意，下一瞬调动自身的佛法催动起体内的血液。

就在那神识说服好自己后，秦澜已经开始取心头血了。

看到那人愣在原地的时候，秦澜笑得很是得意，“多谢您教会我一个道理，只有蠢人才会一遍又一遍的伪装自己。”

说罢秦澜的心头血便混着金光滴入圣器之内。

下一瞬，念之便恢复了意识。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笑得温和的秦澜，感受到体内的禁锢在渐渐松开，一种复杂的情绪涌入心头。

他忍不住有些茫然的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汹涌澎湃的情绪，忍不住向秦澜走去。

秦澜的身子却率先倒了下去，她看着念之有些着急的朝着她跑过来，笑了开来。

她素白的小手抚向念之的脸庞，感慨的说了句：“终于看到你自由了，总算还上你的恩情了。”

念之的头脑突的涌上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还来不及确认，就看到台下一个壮汉和一个女人打了起来。

念之是不在意这些的，他正在使用仙术为秦澜止血。

秦澜却看着台下的动静笑了起来，“念之你看，台下那个人的样子，像不像我？”

念之头也不抬的说道：“别管那些，你快告诉我你们佛门秘法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施法不管用？”

秦澜笑着揉了揉念之的头发，语气温和的说道：“我告诉过你了呀，我是用一个人的命来为你换的因果。”

念之看着秦澜，又顺着秦澜的眼神看向台下正在扭打的两个人，壮汉下手极重，嘴上喊的也甚是难听，隔的太远，念之只听到“丑八怪”之类的词眼。

秦澜突的笑了起来，她感慨的说道：“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真的忍不住感慨了句，怎么能生的那么丑。”

念之的脸色僵了起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澜，只见秦澜俏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其实当日我只是想给你送点吃的，毕竟长的这么丑的弃婴实在是太可怜了，可我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