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细的养了几个月,也就跟别人三个月大的婴孩差不多。
这几个月,孩子还总是突然就高温惊厥了过去。
他们镇子上的郎中告诉她,这孩子早产,又总是高温惊厥,想要活命很难,让他们来京城寻名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她就和婆母一起来到京城求医。
她们昨儿晚上才到京城,婆母已经在四处打听哪里有名医可以医治小儿早产惊厥,晌午还抱着孩子四处打听名医。
晌午回来吃过饭食后,她则带着孩子留在客栈午歇,婆母继续出门寻名医,哪里想到孩子午睡起来,她抱着孩子喂了会儿奶,孩子就把奶全给吐了,开始抽搐,她一摸,孩子身上烫的厉害,再也没法等婆母回来,抱着孩子就下楼寻药堂了。
沈糯说,“你自己应该也发现,你这孩子其实整日昏睡多,食量也越来越少,这一个月惊厥的次数应该也比之前多,她熬不了多少日子了。”五个月大的婴儿,不会再像一两个月那时候一天要睡个八九个时辰,这孩子都五个月了,却每日还是睡这般久,惊厥也越来越频繁。
其实简单的早产,精细些养着自然没甚,但这孩子在母体时受了大寒,又早产,哪里还能活的下去,亏得这孩子家人没直接放弃她,精西养了五个月,结果还是不成。
妇人开始哭了起来。
沈糯道:“我能救她。”
这孩子的确是难救了,若用金针辅以生气来治,还有得救。
妇人还是迟疑,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能有这般的医术,要真如此厉害,为何药堂里面空荡荡的,一个病人都无?
沈糯都不等妇人继续想起来,已经取来金针,准备为婴孩施针。
她解开婴孩身上的衣物,开始为孩子施针。
妇人想阻止,沈糯直接道:“你现在抱走孩子,她会死。”
这孩子看相面,印堂都有了些死气,再不救治,这孩子活不过明天的。
妇人呆住,眼泪流的厉害,其实她也发现了,孩子这次惊厥比往常都有吓人,都没多少进气了。
沈糯用针扎在孩子两耳的耳尖穴,耳尖穴又名耳涌,乃是头颈部的奇穴。
这孩子的高温惊厥实际是寒症引起的,其实用生气慢慢蕴养也能好起来,但现在太迟,还是扎针直接辅以生气比较快些。
看着沈糯开始施针,妇人再也不敢多说,站在旁边默默的流泪。
婴儿耳涌处立刻渗出红黑色血液,这是奇经八脉拥堵造成的。
接着,沈糯开始继续施针,人中穴,百会穴,太阳穴……
眼看着沈糯大部分的金针都扎在孩子头上,妇人心里直跳。
沈糯并没有施针太久,只是先解决这婴孩高温惊厥的问题。
她现在用生气施针,并不会像一开始那样脸色发白,脱力了。
她现在修为高了不少,奇经八脉所能够容纳的生气也更加多了,治个小儿的病症还不在话下。
她扎完针,写了张药方递给小玉和小峰,让两人去前面药柜里面抓药。
这么小的孩子,药都没法吃的,这配的药方自然不是服用的,而是药浴用的,即便是药浴,也不用泡太久。
等小玉和小峰去抓药,沈糯擦了擦手,让妇人先坐下,“别担心了,孩子不会有事的了。”
妇人哭道:“小,小郎中,你当真能把我家的丫丫治好?”
她和丈夫家中都还算富裕,给孩子起名当然不会如此简单随便,只是当初找人算命,说这孩子难活,不如起个贱名好养活些,所以才起了个丫丫,打算等孩子身体健康些再起大名。
沈糯笑道:“夫人放心吧,我能治好她,保管以后丫丫活蹦乱跳的。”
妇人看见躺在床铺上的丫丫面色已由青转红,不抽抽也不吐白沫了,呼吸也匀称了些,这才放心不少,“小郎中,实在抱歉,之前轻看了你。”
沈糯道:“无碍。”
这就是世人的认知罢了。
之前来她药堂的病人,都没生命危险,她自然不会强迫别人留下,说自己能治,现在这孩子生命垂危,她才把人强留下的。
妇人坐在长凳上,絮絮叨叨跟沈糯说着小女儿的求医路。
镇上的所有郎中都说她女儿活不过半岁的。
沈糯静静听着,其实这妇人的婆母,晌午时候就过来回春堂,问她回春堂的郎中在不在,能不能治小儿早产惊厥。
她说了句能,那老太太惊疑的看了她一眼,还问她,“小姑娘,那郎中在何处?我能不能见见?”
沈糯说,“我就是郎中。”
老太太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跟沈糯告辞离开。
不大会儿,小玉小峰抓了药来,沈糯检查过,让他们去后院熬药,一桶水熬煮开放个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