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土匪(重生)(8)
思来想去只能柔声劝慰道:“夫人是姑娘的母亲,当然是疼您的,只是姑娘和夫人相处的少,慢慢处着就有感情了。”
阿瑶闻言摇摇头,“算了,不为难你了。”
王氏更疼谁,当事人最清楚。阿瑶刚才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放在平时,她绝不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问题,在她小时候,哭着闹着求王氏带她一起走,而王氏温柔地撇开她的手时,阿瑶心里就有答案了。
她当然也想查个水落石出,受了委屈就大声哭出来,可是人和人的命不一样。冯清雅哭了有人心疼,一群人围着哄。
可要是换了她,又有谁会来心疼,谁来哄她呢?
“那匹云锦呢?”阿瑶捧着蜜茶喝了大半,长长的睫毛盖在脸上,软软的腮肉鼓了鼓。
今日选料子那个尴尬的场景,拂冬自然是看见了。一回院子就像以往的处理方式一样,把料子扔进了库房,生怕碍了主子的眼。
可阿瑶却笑了笑,两个小梨涡甜滋滋的,“找出来吧,这么好的料子,做件披风也够了,让针线房的人仔细着做,再过几个月就能穿了。”
她还没有用这么好的料子做过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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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安院里,王氏正在和冯秉怀用膳,难得冯秉怀空闲了,两人还开了壶酒,说些私房话。
冯秉怀把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叹道:“现在外头越来越乱,那些土匪打都打不完,这两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整修整。”
王氏给他倒了杯清酒,细心地给他擦汗,“这几天天气热,免了点卯,老爷可以多喝些酒,夜里也睡得好些。”
冯秉怀看着手中的酒杯,忽然意味不明道:“我看这次别院避暑,怕是不简单。”
王氏闻言停了筷子,连忙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这才疑惑道:“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秉怀喝了口酒,接着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低声道:“这位早就喝酒喝坏了身子,二皇子前段时间献了个仙人。这仙人满口胡言,说宫里阴气重,得出宫。”
“兵部这两天就在忙这事,把外头那些半死不活的百姓都赶了个干净,怕给陛下发现了。”
王氏听了忍不住咋舌,当今天子已经罢朝两年了。
整日沉迷寻仙问道,窝在丹药房里和一众大仙探讨长生之道,不问朝纲。朝堂上下多有不满,只是天子早已被酒色坏了脑子,没有以往的精明强干不说,还动不动就砍人脑袋,奉天殿上撒了厚厚一层热血。
今年就热得不正常,外头闹了旱灾,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只是给有心人封了消息,朝堂上下,估计只有天子不知道。
除了京城,外头怕是都乱成一锅粥了。
可天子还如此昏庸,满朝堂臣子的意见不采纳,偏听一个不知来路的大仙的话,实在是……荒唐。
王氏一个内宅妇人,也想不到太深远的地方,只知道此行的公子多是人中龙凤,有些相看的心思。
“如今天越来越热,城外都热死了不少百姓,百姓活不下去了,匪寇就春笋般地往外冒,只是无人敢往京中报罢了。”
“镇南王还在边疆,手里的兵权也不是开玩笑的。说句不好听的,这天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冯秉怀看向王氏,眼神一下锐利许多,“这次别院避暑,你把家里两个姑娘管好,这个关头,我们家不能出一点幺蛾子。”
王氏心下一惊,知道冯秉怀是看出她的打算了,连忙辩解道:“老爷你是知道的,我是个心软的人,是把二姑娘当亲生的在养。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说句不好听的,二姑娘在我心里比大姑娘都重,我就是想给她找门好亲事。”
王氏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我难不成还有什么坏心吗?”
冯秉怀看她一会,见自己老妻泪眼婆娑,也不忍心再说,“我知道,谁不说你是个大善人,你这十几年的辛苦了。我那些同僚,当初笑我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妻子,现在谁不说我娶了个贤妻,待我兄弟的遗孤视若亲女。为了照顾雅姐儿,你有时都顾不上瑶瑶,我们都亏欠她许多。”
王氏这才破涕为笑,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老爷懂我就好。”
冯秉怀握了握她的手,夫妻二人又说了好些体己话,悄悄筹谋着备些粮食,便叫了丫鬟来收拾桌席,洗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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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七月初一,启程去别院避暑的日子。
锦春院里,丫鬟们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起来,轻手轻脚的收拾行李。
姑娘难得出趟远门,丫鬟们尽心尽力,把能用的东西都带上了,就怕自家姑娘在外面睡得不安稳。
衣裳被褥,钗环首饰,七零八碎加起来,竟然有整整三大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