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翎扭头一看,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的地方,一脸不悦。
那个男人头发剪得很短,显得很精干,穿着马靴,颇有气势,脸庞也长得很周正,虽然没有严义宣那般华丽俊美,但也是一番器宇轩昂。
纪翎觉得他有点眼熟,可是并不认得,他又转头看严义宣,严义宣则是嘴角含笑,目光却还在马儿身上,看都没看来人。
严义宣说:“你我都姓严,凭什么只准你来,我不能来?”
纪翎立刻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就是严家的另一个宝贝孙子,严义宣同父异母的哥哥,严义礼。
严义礼朝这边走过来,看都没看纪翎一眼,他瞟了一眼经理人,又看了看马房里的马儿,皱了皱眉头,对严义宣说:“你要养马?”
严义宣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养?”
严义礼答:“暴殄天物。”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关系不好,可偏偏旁边就有个傻子卖马的。
经理人连忙说:“严义礼先生也是好马的人,在马场里寄养了好几匹马,而且抽空就会来亲自训练马。”
严义礼看了经理人一眼,幸亏还没傻到没救,经理人立刻闭了嘴。
严义宣眯着眼睛,始终保持着闲适自然,说道:“什么是天物?我想要的,就算是天物也要摘到手。”他抬手揽过纪翎,态度亲昵,“名马美人我都要。”
纪翎这才明白他今天扮演的角色。
严家为什么投资马场,严义宣为什么不爱马却要买马,严义宣为什么在这里逗留迟迟不走。
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严义礼吗。
严义礼像看垃圾一样看了纪翎一眼,让纪翎很是不悦,他也蔑视了一眼回去,倒是让严义礼哼了一声。
严义宣在一边看到了这一幕,非常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严义礼没有在无关痛痒的人身上纠结,把注意力又放回到马儿身上,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马,脸上的表情有点松动,说:“是好马。”
然后他又转过来,对严义宣说:“希望你能成为它的伯乐,有始有终,好好对待它,不要像对待你的情人一样,换了一个又一个。”
他口气甚至算是严厉了,纪翎恍惚想到自己有时候对宗季麒说话,大概也是这样。
哥哥训弟弟的口吻。
严义宣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了。
严义礼没有再停留,跟经理人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严义宣自然也不用再浪费时间,签下了合约,算是成为了真正的马主。
严义宣带纪翎离开的时候,纪翎看不出他的喜怒,只是这严家两兄弟之间倒是值得玩味。
照理说严义宣才是名正言顺的长孙,严义礼不过是私生子,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讲究嫡庶有别,但是严义宣和严义礼给人的感觉像是立场颠倒了。
严义宣处处挑衅,严义礼却不怎么在意。
纪翎从中感觉出一丝微妙。
但严家的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己现在都正处在焦头烂额的境地。
他正胡乱地想着,跟着严义宣走到车边,刚打开车门,冷不防被严义宣塞进车里,然后就地压倒在后座上。
严义宣吩咐司机开车,接着按住纪翎吻了上去。
这人……突然发什么疯?
再豪华的车,车后座的空间对于两个男人来说都不算太宽敞,严义宣压在纪翎身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一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沿着腰线往上摸。
纪翎试图抬起腿屈膝踢开严义宣,但严义宣干脆勾住他的膝弯完全嵌进他的双腿之间,两个人的接触面积太大,不管纪翎怎么躲避都像徒劳,在挣扎的时候,衣服都已经凌乱,让纪翎心里的警铃大响。
严义宣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纪翎节节败退,不由地倍为恼火。
难道他还真能在这里被人办不成了?
第5章
严义宣突如其来的发难让纪翎也冒出一股子邪火。
纪翎一口含住严义宣的舌头,严义宣一愣神的工夫,纪翎就占据了主动权。
原来单方面的压制变成了与之共舞,纪翎技术的娴熟让严义宣震惊,本来他一派气定神闲,到后来居然呼吸都急促起来。
严义宣主动退开了,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人,皱起眉头说:“现在这么浪,难道以前是装出来的吗?”
说着,他还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这个动作在纪翎眼中是极大的示弱,纪翎听了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严义宣冷着脸问:“你笑什么。”
纪翎说:“久闻严二少技术高超,现在看也不过如此啊。”
他故意喊严义宣为二少,说起来这也是严家的一桩丑事,严义礼明明是私生子,年纪却比严义宣这个正牌孙子还要大,纪翎拿这点来讽刺严义宣,严义宣脸色更加冰冷,这是纪翎第一次看他失去笑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