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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胜利可不知道,自己就是单纯地不想接受公中那边的礼,不想徒增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竟也会被人误会。
更不知道,因为这次的误会,竟让两兄弟起了隔阂。
他们已经到了温家。
温母正拖着身子,在灶房里忙活。
看到他们过来,急忙擦了擦手,就要去拿一些吃食。
却被温秋亚按住了,她道:“娘,别忙活了。”
温母:“这怎么行。大过年的,怎么能不吃零食。阿军阿科传扬传鸣,快吃花生,这花生是外婆自己炒的,不比外面买的差。”
温秋亚见娘去开了罐子,这才由了她。
分了吃食,她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女儿怀里抱着的孩子,“这就是小小吧?”
又道:“真漂亮,跟你小时候一样。”
看着小孩,温母似想起了什么,眼中有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温秋亚:“娘,都过去了,现在都好了,你别伤心。”
温母:“我不伤心,我不伤心,就是觉得……”苦了你了。
苏晓晓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这就是外婆啊。
她前世并没有见过外婆,她出生后没多久,外婆就死了。
后来娘一直说,是她没用,娘生那么大的病,她却没有能力送娘去医院,耽搁了病情。
苏晓晓忍不住就摸上了温母的手,和她小手握大手,玩上了。
温母也以为她只是在跟她玩,在孩子的小手握上来的一刹那,她心里流淌过暖洋洋的气流。
她也没有想太多,只认为是见到了自己的外孙女,心里高兴的,她道:“你看,小小喜欢我。”
温秋亚:“小小当然喜欢你了,娘你最讨孩子喜欢了。”
温母心里一动,可不是吗?
不管是已经长大了的秋亚,还是阿军阿科,传扬传鸣他们,都喜欢她,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小。
温母不禁想,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秋亚是不是比现在更幸福?
又摇头,想想,不对。如果那件事情没发生,秋亚的爸妈还在国内,那迎接他们的,可不仅仅只是过了苦日子而已。
她又想,可那时候,秋亚就不会跟在她身边长大了,那秋亚还会在这里吗?
肯定不会。
温秋亚却不知道,只一瞬间,娘却在心里想了那么多。
她要知道了,心里会更加的难过。
这一切都是命。
命运有时候,还真的很难抗拒。
苏胜利早早地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妻子陪同岳母说话。她们母女见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他走到了水缸边,发现缸里已经没水了。
两天前,他刚给岳母挑了水,过年过节,可能用水比较多,就空了。
柴房里也没有柴。
他是做惯了活的,很快就去河边挑来了水,把水缸都挑满了。
又去墙角里,开始劈柴。
苏军苏科也比较乖,在旁边帮着捡柴禾。
就连传扬传鸣都没歇着。
此时,屋子里。
温母听着外面劈柴的声音,感叹道:“胜利是个好的。”
当年女儿要嫁给苏胜利,她还担心过。
苏老太是个厉害人家,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泼辣货。
她怕女儿嫁过去,会受苦。
但是温秋亚和胜利是同学,他们真心相爱,她又不好意思拆散,这才答应了。
后来结婚后,苏老太果然是个厉害的。
好在女儿争气,第一胎就生下了儿子,后来又接连生了四个儿子。
这在农家,那就是地位的象征。
可惜,女儿和她一样,性格太柔软了点,好在,苏老太虽然不喜欢胜利,也不喜欢女儿,但至少还没有过分的苛待。
但从四年前,就变了。
也就是传扬传鸣出生后没多久,苏老太似乎有意无意地,就忽略女婿女儿。
到女儿怀这一胎,就更要不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村子就传起了闲话,说女儿怀的这一胎是个灾星。
农村里最少不得的,就是传闲话的。
苏老太越来越不待见她的女儿,她这心里就越着急。
也曾经跟苏老太理论过,但是她打不过苏老太,也骂不过她。
最后,苏老太直接就说:“咱家不欢迎你,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女儿生孩子那会,她就想来了,在门口里突然就碰到了苏老太,当场就把她赶出去了。
后来又来了几次,一次都没摸到门。
女婿来给她劈柴挑水的时候,她问过他,秋亚好不好?孩子好不好?
女婿说:秋亚没奶,孩子只能喝米汤。
她心里那个急啊。
后来,听说女儿终于有奶了。
温秋亚听了,望着门外正帮娘劈柴的丈夫,笑道:“胜利自然是好的。”